沒有多餘的表示,趙衍接了茶道:“為開府領軍接風洗塵,的确應當算上南陽王府一份。”
言下之意還是頗為附和的,然而趙恭卻注意到他話裡的措辭,說的是開府領軍,而不是姬如晦,代表的是南陽王府,也不是他自己的身份。
“在下初回京城,難得殿下擡愛。”姬如晦在一旁,客套話也是一句一句,張嘴就來,“如今還有勞南陽王世子作陪,真是不敢當了。”
“無妨,将軍府受得起。”
趙恭飲了一口茶,言語之間将他擡得極高。
這擡高令姬如晦不怎麼舒坦,他露出慚愧的神色:“可惜姬某一介莽夫,向來不慣風雅之事,二位恐怕要對牛彈琴了,擾了殿下雅興,還望莫怪。”
“哈哈哈,姬大人不必怯場。”
趙恭聽罷一笑,随即安撫道:“稍待片刻,本王還請了兩位貴客,自然不會無趣。”
“無趣倒是不曾。”
姬如晦忽而伸出手,拍了拍坐在不遠處的黎昭昭,揉着她的腦袋道:“我同這小丫頭玩,就很好。”
莫名其妙被人揉了一把,黎昭昭内心是懵的,她低頭轉了轉眼珠子,像個什麼也不懂的乖巧小孩那般,默不作聲。
見她不反抗,姬如晦揉得更肆意,接着對趙恭道:“也順帶,靜待殿下那兩位貴客便是。”
趙恭笑了笑,隻看着趙衍道:“阿蒙,既有人替你看孩子,那你我便閑中作樂,就同從前那般,擺一局黑白玲珑棋如何?”
檀木小幾上茶香袅袅,趙衍靜靜執着茶杯,側目瞟了一眼姬如晦揉着黎昭昭的那隻手,淡淡道:“七皇兄做主,不無不可。”
趙恭便命人擡了棋盤上來,一黑一白分在左右,準備打發時間。
眼看趙衍同那個七王下棋去了,黎昭昭心裡一陣郁悶,明明是想出來打牙祭來着,怎麼就變成跟仇家一起吃飯了呢。
一看到這個趙恭,她就心裡不舒服,好像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鍘刀,懸在護軍府頭頂似的。
姬如晦揉了半天不見這丫頭有反應,平日裡那股蠻橫勁兒也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還挺能忍的,于是低頭道:“丫頭片子,你叔叔不管你了,咱們倆去玩如何?”
聽到他的聲音,黎昭昭慢慢仰起腦袋,叫了一聲:“大美人。”
見他如預料般面露不悅後,又莞爾一笑道:“你先把你的手從我頭上拿開,我就考慮一下。”
聞言,姬如晦挑了挑眉,她剛才那些乖巧果然都是裝的。
“再敢亂叫,本大人就把你這小腦袋擰下來,要不要試試?”他看着她輕聲道。
“不試。”
黎昭昭朝旁邊挪了挪,想躲去趙衍身邊。
姬如晦發現了她這意圖,稍稍伸手,又将人一把拉了回來:“我帶你去買糖葫蘆,買泥人兒,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準比待在那個南陽王世子身邊好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黎昭昭在心裡呵呵一聲,回道:“你在背後說别人壞話,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還不如世子爺呢。”
“本大人不如他?”姬如晦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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