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歡好,倉促而情濃,愈發食髓知味。
楚氏回去後,稱病閉門數日不肯見魏建,又怕這回珠胎暗結,被人察覺後連累旁人,幾回掙紮,終是狠下心,去魏建那裡走了一趟。再後來,她查出了身孕,郎中推算的日子恰是她跟情郎私會的時候,楚氏怕露端倪,當場便糾正了時日,推到魏建留宿的那晚。
郎中本就是憑脈象推算,兩三日的差别并不精确,聽王妃如此說,自然改口。
消息報到魏建那裡,皆大歡喜,丫鬟仆婦也被瞞得死緊,無人知道内情。
楚氏安心養胎,借此躲開魏建的恩寵。
等魏天澤出生時,魏建身邊的女人明争暗鬥,花開花落,已将她排擠到遠處。
楚氏也不争不搶,索性求得允準,帶魏天澤住到别苑。因怕魏天澤長大後模樣肖似生父,招來麻煩,便尋個由頭,請父親費心安排,勸情郎往别處謀仕途,從此天涯相隔。隻是沒想到,魏建竟狠毒到那地步,仗着膝下兒女衆多,将自幼搬出府外的魏天澤當成了棋子,送到齊州去受苦。
楚氏失寵已久,更不知丈夫的狼子野心,得知實情時,孩子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剩下的十幾年,她在王府苦熬,活得如同死人。
直到魏天澤歸來,母子團聚,才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他的眉眼也頗有幾分昔日情郎的模樣,提醒楚氏那些早就被衆人忘卻的塵封舊事。隻是彼時魏天澤勢單力孤,有求于魏建,楚氏怕說出實情,魏天澤露出端倪後會引來災禍,便瞞得死緊。
如今,卻是無須顧慮了。
她的兒子受了十多年的苦,手腕、才能、城府,皆遠勝于養在魏建膝下的諸子。
這一年養精蓄銳,羽翼漸豐,他已不是當初落敗逃回的棄子。
楚氏借着滿室燭光,将舊事說與他聽。
……
橫跨二十年的事,楚氏徐徐說罷,向來沉靜的臉上,藏着壓抑隐藏了半輩子的恨意。
“他不是你的生父,他軟禁我,脅迫你,利用你,禽獸不如!”
屋外天寒地凍,夜風吹得窗牖輕響。
魏天澤站在桌邊,神情身姿皆已僵硬。
幼年時對父親的敬仰在他長大懂事,明白魏建的心狠之後,早已消磨殆盡——虎毒尚且不食子,比起傅德明兄弟的子侄的用心教導,魏建将骨肉當棋子,簡直冷血!
當初埋伏在齊州,掩藏圖謀、不敢跟傅家坦白,多半是為了千裡相隔的親生母親,剩下的小半,則是身份所限。初知當日被“拐賣”的真相時,魏天澤尚未琢磨偷這背後的狠毒,因魏建那些眼線以楚氏的性命暗暗威脅,他羽翼未豐,隻能被脅迫。等他年歲更長、見識更廣,想要折返,已是無路可退。
——像是陷在泥沼裡,被裹挾着深陷,無從洗清。
更何況,這泥沼的盡頭還困着他的母親。
魏天澤隻能往前走,哪怕猶豫煎熬。
回遂州後,留着分寸不斬盡殺絕,也是為身上流淌的一絲血脈。
卻沒想到今時今日,先前牽系束縛他的一切轟然崩塌。魏天澤呆愣愣站着,拳頭攥緊,好半晌,才壓制住翻湧的心緒,低聲道:“他知道嗎?”
“他若知道,豈會留我的性命到如今。”
若魏建知道這女人背叛了他,定會盛怒之下殺之後快,不可能容她留在王府,錦衣玉食地供養。在魏天澤回遂州後,更不會将姜家的親事拱手相送,而後放任魏天澤籠絡羽翼,在擇立太子時搖擺不定。
魏天澤沉眉,卻仍不敢置信,“母親沒算錯日子?”
“日子或許能算錯,但你的容貌——”楚氏擡頭,目光像是穿透他,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帶着種迷茫的溫柔,“你的眉眼,跟你父親年輕時有五分像。也幸虧當年他遠走,隔了二十年,這王府裡沒人記得他的相貌,否則我還真怕勾起旁人的疑心。”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他們今天也沒離婚 限時極寵,親親老婆又有了 我得逃個婚 幕後大佬竟是我 那就不要離開我 玄幻:我是大反派? 神棍檔案 快穿之橫行霸道+番外 洪荒:鴻鈞被我玩壞了 與影帝同居後+番外 将軍總被欺負哭+番外 兩道交鋒 天才作家 國色天香 送你一座不孤城+番外 還在内卷?不如回家撿蘑菇 教主走失記 這世界瘋了 誘愛撩惹:叔叔破戒纏寵我 三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