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長時間?”遙疑惑的打量了他一下:“水呢?”
真琴這才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去買水的。
“因為最近的販售機不能用,所以想去遠一點的地方,結果遇到以前認識的人,就稍微聊了一下,怕你着急就直接回來了。現在想喝水嗎?我們一會去買好了。”
他撒了謊,因為剛才的時間裡自己的那些心思,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的。遙打量了他幾秒鐘,看得他有些心虛,好在最後遙也沒問什麼,隻是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真琴稍微放下心來,在口袋裡拿出紙巾,指了指他的嘴角:“有印子。”他伸手接過說道:“剛剛美術社的人買了雪糕過來。”
“哦。”
“她們也給你帶了一隻,你沒回來,化掉了。”
“是哦,真的有點抱歉呢。”
他想了想,突然問道:“巧克力的?好吃嗎?”
問出口他卻隻覺得暗惱,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自己卻莫名的在意。“不知道。”
遙答得好像問題和自己全然不相幹。真不愧是小遙的答案,真琴暗暗想着,卻也終于撥出了心裡的壓抑。松下心來,他才想起還有事情要說:“展闆的事情總算忙完了,比賽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江說想要在最後一周增加訓練量,遙沒關系吧?”
“嗯。”
“想來也是呢,遙的話,呆在水池裡的時間越長大概隻會越高興。”
真琴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裡的想法也清明了起來。
眼前需要他打起十足精神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和整個遊泳部一起,赢得比賽。其他的他應該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地想。
第6章.
他卻沒有料到迎接他們的是這樣一場慘敗。
他們恢複訓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一直保持在一個很高的強度,他以為四個人中至少會有一個人闖進地區決賽,結果卻是全軍覆沒。而這其中,遙的失利最讓他們意外。
不過或許對于這個結果,最不能接受的人正是七濑遙自己。
“遙······”他無法掩藏自己的擔憂,就算是看台到泳池那麼遠的距離,他依舊可以看見遙的那個仿佛是世界崩塌了一般的眼神。
遙從沒執于勝利,但相對的一面,他大概也不曾沒有想過會失敗。
正是因為他專注于感受水,在乎的是和水親近的感受,所以輸掉比賽給他的落差,大概就像是被水背叛了一樣。
凜的話,更是給他很沉重的打擊了吧。遙看起來雖然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比任何人都更珍視這些朋友。況且對凜,那種亦敵亦友的模糊定位,無法言說的執着,以這樣的方式被單方面截斷,他想必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
如果能在岸邊就好了,這樣就可以伸出手把他拉上來了。就不用看着他一個人撐着起跳台,筋疲力盡的回到岸上,在運動員通道的入口處,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然後慢慢地隐于暗處。但是他不能那麼做,就像他現在攔住要去找遙的渚和憐。
遙在哪裡,其實并不難猜。那個有點寂寞的人,習慣幾乎一成不變。
也許正在淋浴區,一邊沖水,讓整個人放空;可能是坐在外面的的台階上,撐着下巴胡思亂想;可能正用毛巾蓋住頭,縮在沒人的角落裡,由着比賽畫面一遍一遍在腦海裡重放。
雖然信心滿滿的對憐說遙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但是他還是免不了猜想,遙會哭嗎?會不會鑽牛角尖呢?有些痛苦隻能自己一個人承受,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不要難過了,像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他無法講出口。就算自己可以看穿他的心事,他依然不能代替七濑遙的感受。
他就這麼由着七濑遙一個人,直到夜幕低垂的時候,在玄關等着他的自己被搖醒。“要參加的吧,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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