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渡搬過來後,類似這樣的對話就變成了炎雀的日常。而且,不管一開始談的是什麼,渡總有能力在三句之内将話題引到同一個結論上——你該寫稿了。
“老師,湯我幫你喝了就行了,不用勞煩你。好了,你快去寫稿吧。”
“老師,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安全。好了,快去寫稿吧。”
“老師,反正公會成員都不想看到你的,不要去自尋傷心了。好了,快去寫稿吧。”
“老師,巧克力奶還有嗎?”
“……不要總惦記我的巧克力奶!”
漸漸地,沒遊戲玩的炎雀培養出了新的興(摸)趣(魚)愛(方)好(式)——沒事就打開刊登租房信息的網站,對着那一排排寬敞、明亮、便利……最關鍵的是沒有渡在的待租房流口水。
但是,也有賴于渡的圍追堵截,炎雀的新稿進度飛快,隻用了他從前三分之二的時間就大功告成了。通宵一口氣寫完結局那天,炎雀一大早敲開渡的門,将列印好的原稿丢給他,打着哈欠轉身就要回去睡覺,渡卻叫住他,将原稿還給他。
“老師的原稿,我要像真正的編輯一樣,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接收。”
“你已經是真正的編輯了啊?”
渡揉着蓬松亂發,歎一口氣,“老師,一定要我說出來嗎?我費了多大勁才逼你寫出這麼點稿子,就這麼伸手一拿,完事了,感覺特别吃虧。不行,我要把享受拉長一些。”
這是什麼鬼邏輯,炎雀實在無法理解,可他精疲力竭之下無心和神經病理論,揮揮手示意“随便你”,抱着原稿回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晚上六點,炎雀看看快到和渡約好的時間了,裝好原稿打算出門,卻臨時接到渡的電話說,印刷廠那邊出了問題要去看,估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改約在八點。炎雀沒事幹,刷刷郵箱也沒看到蓮先生的審稿回複,幹脆打開久違的《世界重組》。想來就算是渡也不可能一邊和印刷工人幹架一邊上線轟炸他吧?
公會的朋友看到炎雀,一開始都膽戰心驚地不敢靠近,直到炎雀再三聲明自己已經交了稿,而且修車工絕不會出現後,朋友們才半信半疑地和他組隊。很快,往日的熱絡氣氛就回來了。暌違多日後,遊戲顯得特别有趣,炎雀沉迷其中,完全忘了時間,回過神時八點都過了。
他立刻抱起原稿沖出家門,跑到路上才想起應該先給渡打個電話說明狀況,偏偏又發現手機忘在了家裡。情急之下,他奔進一入夜就陰森森的公園抄近道,一路上掠過餘光的都是些怎麼看怎麼可疑的人,甚至還有大晚上戴着墨鏡、倚着機車吞雲吐霧的團體。炎雀出于作家的好奇匆匆瞥他們一眼,團夥中的一員卻恰好朝他擡頭。
糟糕,對上視線了!
一身冷汗湧上來,炎雀立刻加速狂奔。隐約聽見身後傳來嘈雜、質疑、咒罵和機車引擎的轟鳴,他哪敢回頭,越跑越快,沒跑幾步,肩膀忽一陣劇痛。他痛呼一聲,裝原稿的文件袋墜落在地。
“你跑啥?”抓住他的黑幫青年氣急敗壞地把他往前一推。炎雀忍着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被那群墨鏡男團團圍住。他們一個個默不作聲地打量他,也不出聲,也不靠近,被墨鏡遮蔽的眼睛像一雙雙森冷的黑洞。炎雀渾身發毛,身體止不住地打顫,費了好大勁才從口袋裡掏出錢包,顫聲說:“那個……我隻帶了這些。”
沒有回應。墨鏡男一個個沉默得詭異。
被那一道道看不見的視線緊盯着,炎雀心中的恐懼開始成倍膨脹,種種胡思亂想止不住地翻騰。這些人一眼也不看錢包,卻一個勁地打量他的人,難道……莫非……該不會……
“……嗚哇,絕對不行!”炎雀被自己的聯想吓得慘叫一聲,不知哪裡湧上一股力氣,推開面前的墨鏡男,撒腿狂奔。身後傳來那些人的粗聲呼喝,很快,其中又混入一陣陣引擎發動的巨響。炎雀低着頭,不管不顧地逃命。
寒風凜冽,面頰、氣管和肺疼得像被刀片絞割。
心髒“嘭嘭”捶擊胸腔,幾乎要蹦出身體。
引擎轟鳴越來越近。
炎雀的眼角滲出了絕望的淚水。
仿佛在嘲弄他的拼盡全力,引擎聲輕易地靠近他,一隻手臂将他攔胸抱起。身體騰空的一瞬,炎雀緊閉雙眼,等待着沖擊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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