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刑屋之門,一股血腥夾雜着穢濁黴塵之味迎面撲來,有些刺鼻嗆人。
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專伺刑吊的圓木架子,架子上捆綁着兩個蓬頭垢面,滿身血垢,已不辨容貌的人,卻是那日兩個在幽篁中說話的奴婢。
看得出來北衣下手十分狠厲,一點都沒有吝惜力氣,兩個婢女都被打的皮開肉綻,不成人形,隻剩奄奄的一口氣。
看見玱玹走進來,梅兒與雙兒眼中都下意識地露出了驚恐之色,随即又垂下了眼眸,這是一種認命似的,打算抵死不認才會有的神情。
玱玹冷酷的眸子在她們身上掃了一眼,嘴角一勾。這兩個丫頭到這一步也不松口,自然就有了她們不敢開口的緣由,玱玹也沒有興趣去知道這些理由。
他隻是需要證明一些自己還不太确定的猜測而已。
“不用再逼問這兩個賤婢了!”玱玹盯着兩人的臉,不緊不慢的說:“貴妃的事,就讓貴妃自己來解決。”
聽到帝王口中吐出貴妃兩個字,兩個宮婢都同時睜大了眼眸,露出驚愕迷茫之色,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對玱玹來說,這已經夠了!
“割了她們的舌頭,亂棒打死,拖出去喂狗!”玱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兒溫度,丢下這一句話,便大步離開了刑屋。
春日的宣華宮一派迷離的景象,石子甬道兩旁種滿了鮮花,茉莉,木槿,紫菟,美人蕉...開得缤紛荼蘼,紫藤花如夢似幻地一串一串挂在回廊頂上,風一吹便搖搖晃晃。
陽光很好,亮晃晃的也不炙人。幾個宮婢正陪着軒轅堯光在殿外的花園裡玩投壺,箭矢擊打着銅壺發出哐當哐當的清響,軒轅堯光與宮婢們的說笑聲一陣陣傳來。
“你将那壺擺的太遠了,所以我才隻能投進兩枚!”軒轅堯光尴尬的分辯道。
宮婢們竊笑:“哪裡是擺遠了,分明就是公子沒有中!”
“再往這邊一點好不?”軒轅堯光央求道。
“不行,再近一點就沒意思了!”
突然,那幾個婢子止住了聲音,朝着玱玹這邊斂目躬身。
一扭頭,軒轅堯光便看見他父王正沉着臉,面無表情地沿着宮門那邊的甬道,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他的身影行在白花花的太陽底下,竟讓人覺得冷冷的。
“父王!”軒轅堯光丢掉手中的箭,開心地迎了上去,朗朗道:“父王,你又來看光兒了?”
令軒轅堯光訝然的是,他父王的眸光并不似以往一樣落在他身上。玱玹沒有看他一眼,隻冷聲對身後的侍衛道:“帶皇子下去!”
呆愣錯愕間,一個侍衛從一旁走過來,用手環過軒轅堯光的肩,他立刻就被一種不可抗拒的力裹挾着,身不由己地向着宣華宮外而去。
“父王!”軒轅堯光明顯地感覺到了今日的異樣與不同,突就生了不安,卻無力掙紮,隻能任由侍衛将他帶着離開。
這時,一個侍衛拖帶着個穿着講究的宮婢過來,那宮婢穿着一件淡黃色的垂絲長裙,梳着工整的發髻,戴着一般婢子頭上很難見到的珠钗與發飾,卻是宣貴妃身邊的近身侍女冬兒。
她四顧了一下,神情不安,怯怯地望向玱玹。
“王...”還未待她躬身行禮,玱玹忽地一掌直直拍擊在她頭頂,片刻之間,血便從她梳理整齊的發鬓中簌簌地流淌了出來。冬兒張大了嘴巴,眼睛泛白,臉上帶着一種極度的震愕與驚恐,軟軟地撲栽倒地,血,慢慢從後腦傾流而出。
玱玹面色冷凜地從冬兒身上跨了過去,黑黑的影子投在她鼓凸的臉上,一晃而過。
侍衛很快上得前來,拎起冬兒的腿腳,如拖着一個物件,很快拖出了宮外。
旁邊的甬道上,幾個侍衛正帶着一溜兒低着頭,瑟瑟發抖的宮婢悄無聲息地,匆匆退出了宣華宮。
頃刻之間,宣華宮悄沒人聲。除了花與樹,似乎就隻剩下空蕩蕩的殿宇。白晃晃的陽光從遠處的琉璃瓦上反射過來,在遊廊的圓柱與地上鋪了一層魚紋樣的光線。
而寝宮之中,宣貴妃正坐在銅鏡之前,手裡慵懶地拿着一把桃木梳,呆呆地望着銅鏡,銅鏡裡的那個人也正呆呆地看着她。
她如往日一樣,精心地描畫好了妝容,隻是描畫好後,看着銅鏡裡的自己,瞬間又覺得索然無味。
也許是心有期待,她才會細心打扮。可一切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這些精緻的妝容到了落黑又會被卸掉,就如它們從來沒有被描畫過一樣。
“冬兒!”宣貴妃又叫了一聲,平日一喚就到的冬兒竟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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