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崎卻捂着嘴,燙得眼淚花都冒出來了。他眨眨眼掩去淚水,聲音模糊道:“不需要。”
晉冬剛擡起的手又放下,知道這人特别倔強,也特别不待見他。
但有什麼辦法?他就是喜歡。
說白了就是賤。
指尖沾着實木桌上的水漬劃來劃去,神思落寞起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刀槍不入,卻還是會因為祁崎的一句話或一個眼神而退縮。像隻學不聰明的蚌,一遇到對方就忍不住打開殼,露出最柔軟的部分。屢試不爽。
祁崎一個人緩了會,試探地碰碰上唇,還好,沒腫。
身旁的人收斂了笑,一下子安靜得讓他不習慣。晉冬低着頭,柔軟的劉海搭在眼皮上,溫文爾雅的側臉此刻有幾分頹廢。
祁崎頂了一下他的肩膀,指指上唇,語氣裡滿是不屑:“這不是好好的嗎?根本不需要看,你當我那麼嬌氣?”
聽他解釋,晉冬才恢複平時的狀态,“那就好。”
你看,随便給點光,就能燦爛到忘記要放棄。
祁崎暗自松口氣,最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一副受欺負的樣子,搞得像他多麼惡人似的,有心理負擔。
梁笑生換了一套衣服,從樓上下來,發梢還潮濕未幹。他朝廚房探頭看了一眼,梁希音正在做飯。
客人不在屋裡,飯廳的桌上隻留下四杯茶水冒着熱氣。他走出屋子,看到大家都在院子裡各忙各的。
祁崎站在院子一角打電話,他仔細聽了一下,英語發音純正。
晉冬蹲下身在逗大黃,有親和力的人,似乎連狗都逃不過他的魅力。大黃被摸了幾下後,後腿蹲下,順勢翻倒在地,露出白生生的肚皮邀請他撓。
胡塗則坐在牆根變的矮竹椅上,專心剝石榴。紅寶石一樣的果肉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芒。他用手肘碰碰旁邊的楚青,遞給他一半。楚青看了一眼,沒理他,把登山帽蓋在臉上,翹起椅腳,背靠在牆上小憩。
正當此時,從門口進來一位大嬸,手上提個布袋。她從踏進院門就遠遠地對梁笑生喊道:“梁老師,剛炒的茶葉,給你送點來!”
待看清家裡還有其他人時,她愣了一愣,錯愕地說:“哦,哦,有客人。”
散落在院子裡的幾個陌生男子,各個都相貌英俊,衣着不凡,不像本地人。
那個正在逗狗的俊俏後生還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大嬸羞答答地低頭,很不好意思。
大嬸抱着布袋,一路眼睛亂瞟,在這個臉上看看,在那個身上瞅瞅,走到站在主屋門口的梁笑生身旁時,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這些個你朋友啊?”
梁笑生簡明扼要地回答她:“收大家蠶絲的人,過來監督絲綢廠進度。”
聽了這話,不知觸動到了大嬸那一點,她“啪”的一聲拍了下大腿,面上發紅,像是激動得不能自己,想表達些什麼,卻口拙得說不出話。
胡塗吐出石榴籽,看着都為她捉急,好心提醒:“阿姨,您慢慢來。”
大嬸幹脆不說話,把布袋往梁笑生懷裡一塞,語調顫抖說:“等着,我回去再拿點來。”
梁笑生都來不及阻止,她就健步如飛地離開了。
晉冬走近,靠在另一邊的門框上,“什麼情況?”
梁笑生從口袋摸出一包煙,抽出半截,轉向他。晉冬擺手,“不抽煙,謝謝。”
梁笑生于是自己叼了一根銜在嘴裡,低頭點燃打火機,深吸一口氣。
他手中夾着煙垂在身側,吐出一口煙,不帶情緒地說:“她住隔壁,家裡有個兒子,十九歲犯了事,在外逃了十年,沒敢回家。音信早斷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死了還是被抓了,反正她要等。”
胡塗嚼石榴的動作慢下來,他把椅子偏轉一個角度面對梁笑生,規規矩矩坐好聽他說話。
“聽說開發商要收購這片土地,愁得吃不下飯,她一直沒簽搬遷協議,整天唠叨她兒子哪天回來找不到家……嘁,煩的要死。”梁笑生掏掏耳朵,仿佛大嬸就在他耳邊哭訴,“村裡基本都是老人帶着留守兒童,在外務工的子女聽說要拆遷,陸陸續續回來簽字,聽說能拿幾萬塊,能住公寓樓,就笑得合不攏嘴。”
吸了一口煙,煙霧缭繞間,梁笑生說:“對于生老病死都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推平家園跟挖他們祖墳有什麼區别。”
說完冷冷地牽起嘴角,也不知在嘲笑誰,“但是有誰會在意?半隻腳都邁進棺材的一群人,隻會默默忍受、自憐自艾。”
“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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