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T恤衫,說:“不得不說,你真的,太出人意料了!”
巴基沉默地轉頭,也看了一眼T恤衫,眼睛就默默地定格在上面。
“出人意料?”瑪麗将那盒水彩筆放在史蒂文面前,問:“為什麼那麼說?”
史蒂文感覺到她的靠近,不自在地說:“在衣服上簽字……讓人很驚訝。”
“他指的是脫衣服!”巴基冷冷地盯着衣服說道。
史蒂文擡眼看他,兩人眼中都流露出無奈之色。
“呃,我想你們那個年代,大概沒有姑娘會當着男人的面脫衣服?”瑪麗站在史蒂文身邊,一手搭着他的椅背,聳肩,說:“其實,這并沒什麼啊!我又沒脫光!”
史蒂文歎了一口氣,伸手拿起那盒水彩筆,說:“但是,現在也沒有姑娘會随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
瑪麗聞言,咬牙,說:“好吧,你說得沒錯!”的确是不會随便脫衣服!如果不是為了簽名,她也不會無聊到脫衣服好嗎?而且不是脫一件而是兩件,現在她身上隻剩下了打底用的小吊帶了,在這個十一月的天氣中,哪怕是在室内,她的手臂上都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可憐兮兮地說:“我是因為太興奮了,一想到能夠得到你的簽名……”
史蒂文聞言,瞥了一眼她的臉,視線就飛快地平移開去,從水彩筆盒子裡抽、出一支藍色的水彩筆,沉吟了一下說:“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外套穿起來!”
“哦,你說得對!我快凍死了!真的很冷!”瑪麗說着伸手将剛才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一穿。
史蒂文和巴基知道她穿上了外套,兩人僵硬的身體同時放松下來,不得不說,雖然不知道這位姑娘剛才T恤衫脫掉後裡面還穿着什麼,但那很明顯是非禮勿視的那種,所以他們一直做着筋骨,竭力避免無意中看到她。現在,她終于穿上了外套,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感歎,這姑娘可真奔放!
被兩位“百歲老人”評價為真奔放的姑娘瑪麗,這會正盯着史蒂文的手,認真地問:“那個……你能不能寫點什麼,然後再簽上你的名字?”
“寫點什麼?”史蒂文疑惑地轉頭看她,“你的意思是什麼?”
“很多明星都會給粉絲寫上幾句話啊,或者随便畫個什麼,再簽上自己的名字。”瑪麗指了指衣服,懇求地看着他,說:“所以,你能不能也那樣做?”
巴基聞言,立刻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史蒂文擡眼看他。
“那就寫點什麼吧!”巴基挑眉,濃濃的嘲笑。
史蒂文領會到巴基的意思,他根本沒想到給這個姑娘簽名,并沒有他一開始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想象的簽名,不過就是找支筆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都用不了一分鐘。然而,從剛才瑪麗脫外套要求簽在身上開始,一直折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無數個一分鐘,好吧,現在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瑪麗擡眼注視史蒂文的側臉,誠懇地說:“随你寫什麼,哪怕是随便畫幾筆都行!可以嗎?”
史蒂文轉眼,與她對視,這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滿滿的希翼之色,他挑眉,說:“随便怎麼樣都可以?”
瑪麗點頭,說:“随便怎樣都可以!”
史蒂文轉向面前的白色T恤衫,一手輕輕地抹平了衣服表面的皺折,一手轉動着手裡的水彩筆,沉思片刻,然後開始在上面畫了起來……
……………………………………………………………
老實說,瑪麗真的很好奇史蒂文要寫點什麼,使勁伸着脖子歪頭看着他在T恤衫上快速劃動的手,不知不覺靠過去挨着他的手臂。
史蒂文筆猛地一頓,慢慢地轉頭,瑪麗一臉不明所以地回視他,他的視線落在她搭在他肩膀的手上,老實說,他并不習慣和陌生人有這樣的肢體碰觸,而這個姑娘好像和他很熟一般,就那樣看上去非常自然地把手搭在了他肩上,不但搭着,而且她半個身子還很放松地倚着他的後背。
瑪麗看他停了筆,問:“怎麼了?”
史蒂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沒說話。
瑪麗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幾乎半個身子都靠着他,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自覺!頓時,大窘,連忙收回了手,站直身體并後退了一步,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看得更清楚點,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瑪麗尴尬地看着史蒂文轉過頭,突然覺得自己怎麼解釋都感覺怪怪的,再者,慌亂中她看到了巴基似笑非笑的神情,最終呐呐地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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