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被鐘銳這一罵,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他們自幼孤苦無依,隻靠着靖王府的一口飯才活到現在,又怎能忘恩負義臨陣退逃?
季長瀾的人手已所剩無幾,身邊又帶着個累贅,他們人多勢衆,若是連個姑娘都拿不下來,實在是沒臉再回去了!
槍棍本就比劍更适合騎戰,在夜色籠罩的林中更是如虎添翼,餘下暗衛當即便穩住陣腳,身先士卒的沖向季長瀾。
槍棍裹挾着風聲從眼前直劈而下,季長瀾也不閃避,單手持劍自下而上,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向暗衛手臂削去。
寒芒一閃而過,為首的暗衛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眼睜睜看着自己胳膊連同長.槍一起飛向空中,還沒來得及呼痛,便被緊随其後的劍刃斬去了頭。
大片大片的血花在天空綻開,喬玥鼻翼間滿是腥鹹的血氣,恍惚中,又有幾滴液體落在額頭上,她伸手想觸碰季長瀾的面頰,卻被季長瀾擡手按住了。
“别怕。不會有事的。”季長瀾說,“他們想要你的命,我就要他們的命。”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看着他眸底通紅的血色,喬玥忽然覺得,這個被激怒的男人要把自己的命搭上才罷休。
她将臉貼在季長瀾的胸膛上,輕聲說:“可我也不想你有事,他們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最後回到侯府裡的隻有我一個人……”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耳旁響起,察覺到小姑娘語聲中的哽咽,季長瀾忽然低眸,将她的臉擡了起來,“我會讓你一個人嗎。”
男人的嗓音中有些與他滿身煞氣不符的溫柔,似是感覺到了小姑娘的不安,季長瀾擡手拭去她額頭上的血迹,按着她腦袋,讓她緊緊靠在自己懷裡,迎着滿天血色,喬玥聽見他說:“喬喬聽話,我殺了鐘銳就帶你走。”
“……”
喬玥在侯府呆了一年有餘,還從未聽見過季長瀾在清醒的時候叫她“喬喬。”
她掙紮着想擡頭看看季長瀾的傷勢,卻被他緊緊按在懷中,馬兒的嘶鳴混雜着暗衛的驚呼傳入耳膜,隻聽得“咚咚”幾聲輕響過後,季長瀾忽然調轉馬頭,帶着她一同沒入了山林中。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有液體順着季長瀾的衣襟浸到喬玥肩膀上,聽着耳旁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喬玥終于忍不住,問道:“侯爺,你剛才叫我什麼?”
擁着她的男人微微一怔,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輕垂眼眸對上她水盈盈的杏眼兒。
喬玥看到他眼底露出些許晦暗不明的神色,可隻是一瞬,他又笑了笑,輕聲問她:“怎麼,我叫錯了嗎?”
錯是沒錯,可是喬玥心裡清楚,以季長瀾的性子,絕不會在她沒有完全想起來的時候喊她“喬喬”的,他向來照顧她的情緒,也不願意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如今他這麼喊,喬玥不得不懷疑他失血過多,已經到了影響到心智的地步了。
喬玥繃着臉,道:“你剛才叫我‘喬喬’。”
她以為季長瀾會否認,卻沒想到季長瀾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像是故意似的,摸着她的面頰低聲問:“喬喬不喜歡我這麼叫嗎?”
男人的嗓音帶着失血過多後的沙啞,卻輕緩柔和的好聽。
有很多人叫她“玥兒”,卻隻有這麼一個情願等她四年的男人叫她“喬喬”。
這個名字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喬玥很喜歡這個名字。她也曾無數次想過,等自己完全想起來的時候,季長瀾唇角微揚的歡喜畫面。
可喬玥沒想到是現在。
季長瀾如今的狀态讓她擔心到了極點,她覺得季長瀾就像是一個醉死在酒中不願醒來的人,即使外表正常,卻好像随時都要倒下去似的。
她咬了下唇,狠下心腸冷聲道:“我不叫“喬喬”,侯爺我叫陳玥,難道你忘了嗎?”
喬玥的語聲又冷又硬,刻意垂下眼眸不讓他看見自己眼底的擔憂,季長瀾抱着她的身子,忽然輕笑出聲。
先前醞釀出來的嚴肅氣氛瞬間消失無蹤,沒想到季長瀾會是這樣的反應,喬玥這會兒真有幾分惱了,剛剛别過臉,就被季長瀾拉了回來。
他将臉埋在她肩膀上,湊近她耳旁輕輕說:“你知道我是在叫你的,喬喬,你早就想起來了對不對?”
“隻是那段回憶不算美好,那些記憶也并不完整,你怕我知道後會失望。”他的嘴唇貼着她耳畔,呼吸間還帶着淡淡的血腥氣,柔和又親昵的在她耳旁喃喃說:“我是很在意那段和你有過的過往,可是喬喬,我更想和你有未來……你現在這樣試探我,是覺得我不清醒了嗎?”
驟然被他戳破了心思,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張着唇瓣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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