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的睡着了,藝人的身體早就習慣了在任何一種交通工具上快速進入淺層睡眠。巨大的轟鳴聲中,鋼鐵巨鳥帶他飛向藍天,而夢中他卻墜入了過去的黑夜。
那些模模糊糊的場景都是回憶裡的碎片。剛出道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忙呢,忙到沒有時間睡覺,趕通告的間隙裡就在保姆車後排休息,周南俞的腿是他的枕頭,楚笑飛的外套是他的被子,李其安和顧輝斷斷續續的對話是他的搖籃曲。那個時候真的好累,練舞練到半夜三點,幾塊面包撐過一天,可那時他很開心。他已經足夠幸運可以擺脫舊境,前方是目标,他走在努力的路上,好像一切都是明亮的。
夢裡面他枕着周南俞的腿淺眠,一隻溫熱的手蓋在他的眼睛上為他擋光。前拍的李其安興奮地想象着未來的模樣,他說我們要出很多作品,到全亞洲甚至全世界開演唱會,賺很多錢,還可以自己出資拍電影。
有夢想當然好,功成名就後也好似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北河望着三年前的自己,望着三年前一無所知的周南,輕聲說道,不啊,人太貪心,我想要的有好多。
我想要愛,你給不給我。
門聲響了,齊辰的眼皮動了動,還是沒有睜開。
長時間盯着電腦屏幕使他頭疼到爆炸,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癱倒在床上,連下床煮一袋泡面都做不到。
齊辰?門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清澈的,帶着點雀躍心情的聲音。
“齊辰,你在家嗎?”
燈是開着的,當然在家。齊辰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對方聽見沒有。外頭安靜了一會,半晌又傳來敲門聲。
“齊辰?我進來啦。”
說起來,這其實是北河第一次正式踏進齊辰的領地。先前站在門口望過兩眼,但是從沒有什麼理由走進來過。打開門北河硬是頓在門口愣了兩秒,齊辰沒聽錯,這小家夥剛才又罵了一句髒話。
“你這,”北河小心翼翼地跨過一本書,站到他窗前,“你這好像什麼電影裡的兇殺現場。”
什麼鬼。齊辰撐着手臂想坐起來,不料全身乏力。
北河沒誇張。在他的視野裡,整個房間開着一盞台燈,筆記本亮着幽深的光,窗戶大開着,冷風直竄。床頭櫃上放着一個戳滿煙頭的煙灰缸,齊辰平躺在白花花的圖紙和線稿堆裡,手中還半握着一支鉛筆。
饒是還沒脫下外衣,北河都被這闖堂風吹得哆嗦了一下。齊辰開着窗是想散煙味,更為了新鮮空氣以保持清醒,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把自己吹跪了。
“你發燒了。”北河摸了摸他的額頭,對待病患時語氣也不由自主軟了下來。“怎麼一周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齊辰擡了擡眼皮,也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他感覺不出來,反正全身都不舒服倒是真的。
“……那倒真是稀奇,”聲音也是啞的,他還挺樂呵,“我都好久沒生過病了。”
7.第七章缺失
年齡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收養,人人都喜歡白紙,這無可厚非。年齡再稍微大一點的孩子都有了韌性,就算突遇變故孤身一人,也多在親緣的幫助下早熟獨立。
所以頤都青葉福利院的北河是個例外。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最大的孩子,也是被使喚的對象。哪個弟弟妹妹生病了,幫着照顧人的一定是他,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熟能生巧,現在他邊走神邊做事,都能完整地走完一套流程,發燒這種小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齊辰叼着根溫度計靠在床頭,虛掩的門外傳來北河壓着嗓子跟外賣小哥講電話的聲音。
“嗯嗯,放在門口就好了,嗯謝謝。”
北河靠在門上一邊看手機一邊聽着動靜,不一會兒他開了門,手上多了兩份皮蛋瘦肉粥。他從自己的房間裡搬來一個可以立在床上的小桌,把粥和勺子放上去,又倒了杯熱水,旁邊擱了兩粒退燒藥。
先前他已經将窗戶關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床上散亂的資料。拉上被子這種事不用他動手,他轉身進浴室拿濕毛巾出來敷上了齊辰的額頭。現在他第二次走進這個房間就帶來了所有病患需要的東西,他把小桌端到齊辰身側,看了眼溫度計上的數字,37度5,不算太嚴重。
“不想吃也多少吃半碗,退燒藥在這,晚上睡前和明天醒過來各吃一粒。”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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