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頓了頓,似乎在認真地計算時間。
“一年?”
這個數字背後似乎有更誇張的故事,北河沒繼續往下說。
熱湯也端上來了。充滿香氣的,熱騰騰的白霧撲在臉上,他大約是餓了,拿着筷子在面裡攪來攪去,眼睛裡亮着期待。
齊辰又問,“之前被堵的很嚴重嗎?”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笑飛和其安他們還是經常出去吃的。我是因為……有一次出去不巧遇上了anti,有點心理陰影了。”
Anti。齊辰習慣性皺了一下眉,用猜的都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那……”
那什麼他沒有說完,因為北河撐起下巴偏頭打量他,看了兩秒笑道,“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齊辰回望那張依舊好看,沒有一絲破綻的臉,反問,“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少?遇到什麼壞事了嗎?”
若是突然的關心和試探還要考慮分寸,但如果原封不動地将問句還回,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就問出口。從午飯十分等到現在終于有了個機會,齊辰坦然地面對了自己的好奇,或者說,關心。
北河大概沒料到齊辰會過問,原來止乎于禮貌的善意往前延伸了一小步,這本是他期待的,卻沒想到來在這時。
沉默半晌,咽下一口熱吞吞的面,北河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長按鎖屏鍵開機。齊辰瞥了一眼,這人居然從中午關機關到現在。
有很多條推送刷刷刷彈了出來,北河淡撇撇地看着,視線最終定格在了一條信息上。
小北哥哥,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呀?——曉琳
那一瞬間那雙透亮眼睛裡的星河碎裂了一瞬,北河低着頭,臉上浮現了一種略顯扭曲的笑意。
齊辰沒來得及窺見他的神色,隻聽見他說,“吃完飯陪我去個地方吧。”
9.第九章鐵門
老舊的白牆上滿是歪歪扭扭的塗鴉,是小孩子拿廉價的粉筆畫上的。經曆了風吹雨淋,那些模糊的痕迹嵌進了牆的生命裡,一層又一層新的塗鴉蓋上去,最終成為了一面淩亂晦澀的作品,被爬山虎泛黃的葉子遮住了半邊。
牆那頭是一幢三層的建築,看起來與普通居民樓無異。二三樓能望見燈影,昏黃的,并不明亮。仔細聽能聽見孩子說話的聲音,有大有小,起起伏伏。
然後就是牆角蟲蟻,燈下蛾火,沒什麼再值得形容的地方。
這裡是青葉福利院,坐落在老城區西邊一條平凡的街巷盡頭,承載了北河十歲到十五歲五年的記憶。
此時他站在路燈下面聽電話,下午景姐有打來,結果他關機了一下午找不到人。周景作為對他們生活上的閑事料理的最多的助理經紀人,最不放心的就是北河。
北河在電話那頭一直道歉,說着什麼隻是手機沒電了沒注意,不用擔心,絕——對——不會亂跑的之類的話。齊辰靠在一邊牆上看着他,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帶着撒嬌的口吻,嘴角也是揚着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電話那邊的人被哄得差不多了,又開始日常叮囑。北河耐心地聽着,擡眼看了一下齊辰,略帶歉意。
齊辰搖了下頭表示沒關系。他從口袋裡摸出盒煙,還剩最後兩根了,他抽出一根在嘴裡叼着。摸打火機的時候目光掃過了北河的一截白淨的頸脖,他停頓了一下,又把火機揣回了口袋。
有些認知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比如表面看上去和睦的福利院一定有惡人,又比如要靠臉和嗓子吃飯的家夥一定不抽煙也不喜歡煙。
北河挂了電話,和齊辰并肩往前走了兩步。他很快發現了什麼,輕聲道,“我不讨厭煙味的,你抽吧。”
在北河這種太擅長洞察人心的人面前,沒什麼好扭捏的了。齊辰拿火機出來點燃了煙,沒想到北河又道,“還有嗎,給我也來一根。”
齊辰挑了下眉,一縷煙霧後是北河清明的眼。他把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抽出來遞了過去,再想拿火機,沒想到北河壓下了他的手。
手腕被輕輕握着,北河叼着煙仰起了臉,齊辰怔了一瞬,然後低下頭來。北河的眼睫垂着,在眼下形成兩道像扇子一樣的陰影,又如蝴蝶雙翅,輕輕撲閃了兩下。
天色不是悶沉的暗,而是那種透着幽深青藍色的感覺。兩個煙頭一碰,火星從一邊燃到另一邊,夜幕下猩亮的一點紅變成了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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