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翔甩了甩腦袋,一踏出賓館的門就被撲面而來的清冷的風吹得哆嗦了一下。北河已經坐在搭好的棚子裡讓人上妝了,宋以翔在心裡感歎,還是這孩子最省心。這個點别說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楚笑飛了,連周南俞都艱難地撐着頭說緩一會兒再過來。
宋以翔想起了早期孩子們瘋狂趕通告,每天困得不行還強打着精神跑東跑西的模樣,還好現在算是熬出頭了。雖然還能遇上娛樂圈最惡臭的事,好歹一切還是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這些孩子也不會向權勢低頭。宋以翔腦子轉了一圈,大早上的就感慨萬千,他把周南俞也摁回去繼續睡了,反正有他看着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從後面拍了拍北河的肩,對方好像在發呆,愣了好久才遲鈍地打了聲招呼,“翔叔早。”
大概是塗了粉底的關系,北河的臉色顯得很蒼白,眼下也有淡淡一圈青紫。配上米白色的粗衣布鞋,他身處于潮濕朦胧的山霧間,還真有種“并非人世來”的感覺。
周景來不及化妝,随便紮了一下頭發就來了,不比平日塗着唇彩顯現出的好氣色,她看起來也有些憔悴。她拎着幾份早餐在宋以翔旁邊坐下,幽幽地盯着不遠處一個長發男子的背影,“還真是奇人啊李導……”
宋以翔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中長發的青年就是李導,他一開始還以為那是男主角時驚的扮演者。李導俊秀清瘦,和那種武俠片中的角色給人的感覺很像,加上他作風鬼畜為人捉摸不定,還真像故事裡走出來的人。
化妝師也跟他們聊了起來,說剛才馮君岩,也就是時驚的扮演者,已經拍了影片開場飛躍山林的幾個鏡頭了。可李導不太滿意,讓人吊着威亞重來了好幾遍。還好馮君岩作為最受好評和期待的青年演員,不擺架子,人是真的努力,一聲不吭來回拍,總算過了關。不然李導那股勁上來了,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讓小北等到明早都有可能。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北河怔了一下,随後又閉上眼睛,任眉粉刷掃過他的眉尾。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沒什麼表情,給他遞早飯他不想吃,對周圍人的閑聊也沒有任何反應,大家都當他沒睡醒也就沒在意。
殊不知比起早起的各位,他一點困意的沒有。
并非被打斷了深眠,而是他根本就沒睡。
“接下來,北河!”某位場務喊了一聲,“玉山第二場,開拍了!”
北河頓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他妝容不重,乍一看除了比平常還要白一些,看不出什麼區别。大家被帶到了森林深處,光走路就走了一刻鐘。
一棵巨大的槐樹下,馮君岩正披着外套喝咖啡。北河走到他面前喊了聲岩哥,馮君岩回他一個微笑,但是并沒有多說話。
周景和宋以翔被攔在拍攝線外,周景繼續八卦說,“聽講這樹是昨晚李導自己跑山裡轉悠半天選出來的。”
神出鬼沒的李導此時站在北河面前,上下打量了兩眼。北河睜着雙略顯迷茫的眼睛,坦然地回視他。
不知品出了什麼,李導突然挑眉笑了。他拍了拍北河的肩,“就這狀态,正好。”
拍攝開始。
公子時驚身穿玄衣,肩上附着一條黑色披風。他手持寶劍,視線警惕地掃過眼前的迷霧,最終定格在槐樹背後露出的一角布衣上。
他慢下步子,腳下枯葉被踩動的聲音也讓對方敏感地捕捉到了。那無名少年猛地回頭,眼中帶着明亮的欣喜,但那隻有一瞬,當他看清來者是誰的時候,那雙眼中的光就滅了,變回和這山林中看不見邊境的霧一樣,死氣沉沉。
時驚把持劍的手背到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嗅出了點什麼,時驚眼中閃過幾分複雜的神色,可還未等他開口,那少年就禮貌地問道:
“敢問公子可是要向東邊去?”
和他的推斷一樣,妖霧是從東邊起的,時驚點了點頭。
無名少年伸手輕輕地撫上了身邊健壯的樹幹,手心貼着的是歲月留下的紋路,頭頂蔥郁的葉間開着淡黃色的花。他又說:“将這裡槐樹的葉子燒成灰抹在眉間,就看不見這霧了。我打小就聽大人說,這裡的樹是受地靈庇護的,旁的妖再使壞也沒用。”
少年聲音有些沙啞,但依稀能想象出從前為人時清澈的聲線。時驚猶豫了幾秒,飛身取了幾片葉,果然察覺到了被霧中的妖氣遮蓋的,若有似無的地靈仙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權寵之将女毒謀 網遊:我來搬磚的,怎麼就無敵了 首輔大人養妻手冊+番外 全修真界都把我當團寵[穿書] 亂世:我以肉身逆長生 穿到秦國搞基建 四合院:除了我,誰也别想得勁 娛樂:人在劇組搞大楊老闆肚子 山鬼謠 在逃生世界裡反複結婚 與仙尊重返十八歲 我腦中有本生死簿 他說無畏黑暗心中有光 惡毒男配嫁給殘疾反派後 情深似淺+番外 穿書七零:女配心美人又辣 偷偷等風來 轉生惡役貴族,異世界求生記 他被抱着 重生嫡女歸,歲歲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