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望着眼前迷宮似的走道,看着牆上挂着的不知名油畫,将腳步放慢,賈鐘也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前面帶路。七拐八拐,他的随從和會所的侍者都已經自動消失,隻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向走廊深處。一股若有似無地幽香飄散在空氣中,暗紅色的地毯吞沒了腳步聲,重複的菱形花紋讓北河有一瞬間的暈眩。
他強忍着反胃感跟賈鐘走進房間,并在踏入的那一瞬按亮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此間套房的模樣長得跟酒店無異,厚重的窗簾緊閉,屋内所有的燈都亮着,很快就能讓人喪失對于日夜的感官。北河快速地掃視了一圈,目光從大床上的浴袍移向寫字桌上的電腦和文件,最後落在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玻璃杯上。
賈鐘自然地脫下外衣挂在衣櫃裡,然後拉開總裁椅坐下。他饒有興趣地盯着北河看了幾秒,然後朝他揚了揚下巴,“站着幹什麼,随便坐。”
這對話似曾相識,北河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和上回一模一樣的話。
“賈先生的床我坐不起。”
單看這個場面真是完美的金主潛規則前奏,有家不回長居高級會所的大老闆有錢有勢,勢單力薄沒給好臉色的小明星甯死不屈。運氣不好的話他就此就會被硬生生拖入深淵,虧他還站得筆直,其實渾身上下沒有一寸不緊繃着的肌肉和神經。
賈鐘失笑,“你為什麼會想要單獨來赴約?”
北河咬牙扯出一個假笑,“賈先生找了我這麼久,到底有什麼事?請今天一次性說完。”
賈鐘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打量着他。他總像一匹狼,器宇不凡,陰險狡詐,但是他此時的目光又不是在看獵物,而是站在一個高等的位置,研究和評估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
“實不相瞞,一開始我覺得你的模樣很符合我的口味,”賈鐘揚了揚下巴,不緊不慢地說,“但是後來我觀察了一陣,覺得你們幾個小孩都挺有趣,有趣在很多方面,是那種……怎麼說,讓我在一邊看着,什麼都不做就覺得有意思的有趣。”
賈鐘說完頓了兩秒。他盯着他很認真地疑問道,“你很冷嗎?”
“你在發抖。”
北河的臉色的确很不好看,他心理上惡寒,生理上也不太舒服。渾身的刺都快豎起來了,他皮笑肉不笑地接話,“我哪裡有趣?您說說,我立刻改。”
賈鐘挑了挑眉,也不生氣,他怎麼會生氣,他好久沒遇見這麼有趣的小東西了。他起身走到一邊在牆上中央空調的控闆上按了按,然後往前兩步繼續饒有興趣地打量北河,然後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特别之處。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北河羽絨服裡的襯衫衣領,輕輕往下拉了一下。
北河沒有動,一臉挑釁地看着他。
“喲,”賈鐘瞥見了一道紅痕就收回了手,“這還真是别出心裁。”
“所以麻煩您快說正事行嗎?我男朋友還在等我回去。還是說您就真的隻是想睡我?”北河冷笑出聲,“我一個多小時前還躺在他床上,您不嫌髒嗎?”
賈鐘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的幅度變大。“哦,”他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主動來惡心我呢?”
他并沒有在北河的面前再停留,而是長腿一邁走回他的總裁椅。“小朋友,你過來,”他招了招手,然後從抽屜裡抽出了一個文件袋。“我說了,我是有東西給你看。”
北河縮在袖子裡的手指指尖死死地掐進手心,他警惕地瞪着他,極其緩慢地踏出了一步。
“我可不敢碰你,不然……”賈鐘無奈地攤了攤手,極其小聲地輕歎了一句,“我妹妹估計會跟我拼命。”
北河站在了桌前,盯着面前的文件袋。他猶豫了半晌,伸手拿起了它。
“我隻是閑來無事就讓人查了下。你現在叫……北河對嗎?”賈鐘撐着下巴看着他,這回兒更像什麼頑劣的,掌控生殺大權的造物主在觀察人類,“還是說,應該叫你——”
賈鐘緩慢地,清晰地念出了一個字。
北河的瞳孔倏地放大,才開了一個口的文件袋順着他手臂的軌迹重重地掃過桌沿,被甩到了地上。時間是不是被放慢了呢?不然為什麼在男人繼那個姓氏後再念出下一個字之前,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沒有碎裂但北河卻聽見了千萬次碎裂的聲音。動作好像沒有經過大腦就已經發生,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一躍而上,膝蓋撞飛了一疊擺放得規整的文件,抄起桌上的鋼筆拔掉筆蓋。他一手揪住他的衣領,整個人身體前傾壓過去。
筆尖在賈鐘頸動脈之上的皮膚處停住了,墨水在男人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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