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兩眼含笑,紅燭的火光在他眼睛裡一顫一顫的,原本昏暗的書房硬是添了幾分明豔。
皇帝看着他笑嘻嘻湊上來的樣子這氣怎麼也生不起來了,一屁股坐回龍椅上,嘟哝着嘴道:“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三年沒睡好覺了,你怎麼不來哄哄我,怎麼不見你天不亮就來給我做槐花粥喝?”
流水好脾氣道:“現在槐花粥是沒有了,其他你想喝什麼,明早給你送來。”
皇帝:“不。今晚你不許回去。”
流水:“皇上,這可不合規矩。”
皇帝:“什麼合不合規矩,我就是規矩。反正你不能走,你都有九個月沒來看我了。”
流水眨眨眼,道:“皇上日理萬機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山裡桃子熟的時候,我還給你送過兩筐桃子吃。”
皇帝道:“話都沒說上兩句你就跑了,不算!”
流水:“行!你是皇帝,你說不算那便不算了。我舍命陪君子,秉燭遊皇宮吧!”
皇帝瞪着眼:“大晚上的你想遊到哪兒去,跟我在這兒好好下幾盤棋。”
流水把棋盤擺好,黑白棋子分明放置兩側,道:“下一盤,皇上就去休息。”
燭火搖曳,棋盤上光影明滅,黑白子交錯纏繞,兩個人争先恐後落子,花樣百出。
皇帝敗下陣來,趴在棋盤上笑得肚子疼。
“恐是燭火晃了眼睛,我把燈花剪剪,收子。”
流水當真拿起燈盤上的小剪子挑燈芯。
皇帝趴着懶懶看着他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把上好的寶劍,正适合你現在看。”
流水接過近侍呈上來的寶劍,道:“看劍還分時候不成?”
皇帝幽幽道:“自然。燈下看美人是閑情逸緻,剪燭夜話是不盡情意,挑燈看劍卻是英雄夢長。都有說不出的溫柔缱绻,心思纏綿。”
流水道:“英雄,說得這般詩情畫意,你不來風雅一番,挑燈看看寶劍?”
皇帝目光有些幽暗,沉沉道:“我從不做夢。”
流水不看寶劍,定定看他。
他也目光不動,看着流水。
皇帝:“流水,我很羨慕你。你的心中一直藏有英雄夢,你的手中始終握着長劍,你的目光始終堅定,你的心始終鬥志昂揚。而我一無所有,所幸不過一息尚存,能在靜夜看你挑燈,與你說話。”
流水目光沉靜,溫柔望着他,輕聲道:“阿勿,世間種種,皆有天命。不論你我天命如何,我們都會一起迎接,一起應對。你有我,有靈毓。若是天命難違,我們之間的羁絆和情誼也是一種天命,且更加柔韌綿長。”
皇帝頭枕在自己臂彎,笑得溫柔安靜,一如初見時的小小少年。
流水道:“你該就寝了,睡上一時半刻,也要上早朝了。”
皇帝懶懶起身,道:“我睡不着,你陪我去打個盹兒。”
流水過去扶他,笑着罵道:“慣會耍賴。”
皇帝心酸,委屈道:“也就你慣慣我。”
更深漏長,燈柔人靜,現世安穩。
皇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流水在榻上也睡得不安穩,迷糊着嗓音:“阿勿,你還有何心願未了,都過夜半三更了。”
皇帝披衣上榻,一手肘在小幾上,用雙眼瞧他。
流水歎了口氣,坐起來,隔了小幾與他對望,“說。你是不想讓我睡了。早點說了早點了。”
皇帝道:“多年的匪患算是根除了,可南邊不遠處卻還窩着一幫比土匪更讓人棘手的賊人,害得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流水迷糊了眼,整個人趴在小幾上,道:“什麼賊人值得你憂心至此。”
皇帝道:“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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