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本有些沉悶,沒有留意到花落在附近。如今花落發了醋性拿洪羅王開刀,他才微微歎口氣,把信箋疊好,收了心情,翻身下了城牆。
洪羅王眼珠子一轉,拔出绯色小劍,眯了眯眼,又瞪大眼朝流水看去,無聲問:“花落?”
流水點頭。
見流水的模樣洪羅王便知其無意讓任何人知道,于是很快壓下心中翻騰的巨浪,深深吐出一口氣,哎呀哎呀直喊痛,将绯色小劍還放回流水手上,打哈哈道:“野望之主海涵,我若早知流水少俠是您的人,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絕對沒有下次!”
流水低聲對洪羅王道:“你找我還有何事?”
洪羅王假意要拔他的落紅劍,靠近他快速道:“你安排的事我已經辦妥了,隻是這人成天嚷嚷着要見皇帝,我還沒見着皇帝呢,上哪兒帶他見去?我想來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流水多過他要搶劍的手,道:“你這麼精明的人,江不語什麼人你自然是知道的,讓他等着,不出十日便有消息。至于你,好好收收性子,不要再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惹怒了人。”
洪羅王被流水打了幾拳,退後幾步,好了傷疤忘了痛,故意拉長嗓子高聲道:“不就是說要與你成親嗎,你不願意便罷了!你若是願意,我便是肝腦塗地也要和你一起,落草為寇算什麼。”
同時提劍擋了一支飛來的绯色小劍,逗引花落道:“野望之主,我洪羅王知趣識趣,但這種事也要各憑本事,恕在下不能退讓。”
流水瞪了他一眼,扯了他衣領,壓低嗓音道:“你就見不得他好是吧,故意逗他做什麼?還嫌小時候沒打夠?手癢就好好回去做你的将軍,上戰場打去。”
洪羅王連連告饒,從他的魔爪下掙紮出來,旋身上馬,拉了缰繩,調轉馬頭,又回頭,故意拉長了聲音對流水道:“流水小子,你常常沒有正形,但本性單純善良,為人正直。傳說野望之主十分邪氣,嗜殺成性,雖聽聞他有意于你,你還是要多加小心,不要輕易被他拐騙了去。”
他一手扯了缰繩,一手揮劍擋了飛來的無數绯色小劍,馬不停蹄跑遠了。
流水飛身上了城牆,坐在牆頭笑得東倒西歪。
花落銀色面具遮了大半張臉,站在他身後,冷冷道:“回去。”
流水笑嘻嘻摘了一朵牆頭上的紅花放他手上,哄道:“剛剛和洪羅王過招,發覺落紅劍法還不是很順,你回去與我練練劍,下次争取在三招之内把他制住。”
誰知這次沒這麼好哄住,花落一聲不吭,臉色沉沉,根本不接他的話,也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隻見他一手握了那花,一手牽了流水的手,面無表情走在繁花似錦遊人如織的下錦城,帶着流水在衆目睽睽之下足足繞了一圈。
流水知道花落這是在向衆人宣告“此人有主”的意思,反正這些年在江湖上東奔西跑沒臉沒皮慣了,他稍稍收起那一絲被人觀望的不自在,一路上笑眯眯地任由花落牽着。
回到紅绡殿花落依舊沒放開他的手,氣鼓鼓地看着他不說話。
流水心下暗暗歎一口氣。
山靈毓是花落多年來最介懷的人,流水也時刻注意着要和他保持距離。奈何在花落不知所蹤的這些年裡,流水如行屍走肉活着的頭一兩年,全都是他們幾人晝夜不離守着陪着度過的。
如果沒有洪羅王,沒有阿勿和山靈毓整天整日地寸步不離,流水也許也不在這個世間了,如今也不會再和花落重逢。
他們幾個之間的羁絆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理清楚了。
流水輕輕擁抱花落,低聲道:“我是你的,永遠都是。從來沒有别人,也不會有别人。”
他們從小小少年時便形影不離,年少時候流水以為這些話不用對花落說,花落也是應該懂的。所以對花落偶爾表現出來的醋意隻是開心地哄一哄,卻并沒有深刻地感受過花落心中的不安,也從沒有對花落說出任何的承諾。
今日花落孩子氣般地賭氣拉着他圍着下錦城繞了一圈,流水才陡然間明白花落那顆一直以來惴惴的心。
原來很多話還是要說的。
說出來的,讓花落聽到的,才算是兩個人的承諾。
花落把他抱緊,悶悶道:“嗯。”
心意沉沉,無聲靜默。
找了千萬裡的人,失而複得。少時便定下的情意,幾番輾轉,幾度冬去春來,仍舊穩穩妥妥落在心間,不曾改變。
仿佛這幾年分離的時光,不過是沉沉睡去。夢中如何都尋不到心中的那個人,如今終于夢醒,醒來懷中的人溫暖如故,心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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