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二三歲的内侍拿了大方盤把東西接了過去,流水總算騰出手來,把包子揀出來吃了一個,又給那小内侍喂了一嘴。
待吃了兩個包子,書房裡沒聲兒了,從小内侍手裡端過托盤,朝房子裡努努嘴。小内侍通報:“皇上,高大人來了。”
聽到按捺了怒氣喊的一聲進去,流水抱着一懷的雜七雜八歡歡喜喜道:“參見皇上。”
皇帝見他今日戴了面具來,便能猜想那一堆雜七雜八的出處了。面色稍緩,屏退那位聽訓的大人,道:“你怎的也不睡一覺再來。”
流水道:“睡醒再來得晚上了,别人都瞧不見,多沒意思。”
皇帝道:“你這般大搖大擺就有意思了,不出半日玉面探花郎回了上錦城的消息都得傳遍。你出去就等着被人圍了看花樣吧。”
流水把一堆東西放在小桌上,揭了玉面,道:“我這不是省事嗎,省得一個一個去通報,省得一個一個來打探。省點車馬費喝酒,大家都好。”
打開一包芙蓉糕,“來吃點,早上剛做出來的,還熱乎呢!”
皇帝在那一堆雜七雜八裡翻得正起勁,張了嘴過去。流水給他塞了一塊兒,又給他倒了點熱茶備着,便去屏風後邊的榻上閉眼歪着了。
皇帝翻落了一地,道:“怎的這次沒有那竹馬了?”
流水迷迷糊糊道:“賣竹馬的人還沒睡醒吧,我沒瞧見。”
皇帝道:“怎的還有兩塊手帕子,是哪個姑娘悄悄給你塞的吧!”
流水正欲入黃粱夢中去享受一番,隻咕哝了一聲。
皇帝沒聽見聲兒,進來看着人都睡着了,手裡還抱着一枝紅豔豔的花。抽了一下沒拉動,直接用被子給他蓋了。
皇帝見他眼睛一圈烏青,輕輕歎了口氣,趴在小桌上望着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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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夢中的流水聞到了飯香,睜眼時膳食已經擺好。民以食為天,自己不用人來喊,便自覺地起來坐了過去。
内侍正在給皇帝布菜,見他來了,又要給他布菜,他揮了揮手,道:“我随意吃點便罷。”
皇帝屏退左右,“都下去吧,這裡不要人伺候了。”
流水笑,“我伺候皇上用膳?”
皇帝道:“你與我說說話罷。”
流水點頭,吞了口中食糧,道:“皇上的太傅借我一用。”
皇帝道:“謝無定沒請到,太傅尚空缺着。”
流水道:“皇上這是請了兩次了?”
皇帝點頭,“太傅之位或許還太小了。”
流水見他哀怨,笑了笑,道:“皇上帶臣同去,再請他一次吧。”
皇帝目光望着他,幽深如淵的黑暗中似點了豆火,有着說不盡的憂傷和微微跳動的寄望。
流水沉聲道:“阿勿,我與你同去,我們一起去請他出山,為你定下這天下。”
流水定了心要與花落退隐江湖,天下風波不定,他很難抽身。此次丞相出了大力氣把他逼到了上錦城,他便也不讓他安甯了。皇帝卧榻之側酣睡的狐狸,這一次定是要徹底折了他腰,定了這二十多年狂湧不息的風波。謝無定這個經天緯地之才,是一定要請出來的,也能請出來。他不過也在靜待時機罷了。謝家多少年的世家大族,在朝堂屹立多年不倒,其眼中自有其熱望與希冀。懷才不遇不可能是他們的歸宿。
皇帝目光亮了幾分,緩緩道:“好。”
說不出一個字花費了他多少力氣,流水聽在心裡也沉甸甸的難受。一個皇帝處于這般境地,如何不悲戚。
身無寸功,少年殺兄上位,邊關有響當當的洪将軍府功高蓋主,将士何曾認得這黃口小兒,身旁有攪弄朝堂風雲二十多載的丞相左右朝政,朝廷半數以上的要職都被其把持,就差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從太尉府在五年前被昭帝查抄,從此再沒有太尉一職。昭帝收回了部分兵權,為防人心不軌,剩下的兵權都分散了許多處。待現今的皇帝上位,那些兵權已經分散又分散了許多次,要集結起來頗為費力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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