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了衣擺,直直跪下。
“流水,你這是做什麼?”皇帝從龍椅上站起走過來扶他。
流水跪得筆直,沉聲道:“請皇上為太尉府上下雪洗冤情。”
皇帝牽他手臂,“你起來說。”
流水道:“皇上,流水所求隻此一事。我隻有為花落求了這件事,才能夠安心成親。”
皇帝道:“這事沒有這麼簡單,況且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蛛絲馬迹也被風吹幹淨了,太尉府一家也無一幸存,你為何要執着于此,為他出頭?”
流水道:“阿勿,我與花落自幼一起長大,太尉大人待我如親子,傳我從不外傳的飛刀,教我如何成全人與人之間的情義。太尉夫人每每都會為我做很多吃食帶上小蒼山,關懷我的起居,待我與花落一般。為他們雪洗冤情,是我最後的心願了。”
皇帝一把把他拉起來,道:“好好說話。你心中不是從來沒有皇權嗎?如今倒是跪拜得自在。”
流水眨眨眼,“皇上,你同意了?”
皇帝道:“别高興得這麼早。我又不是好人,這不過是讓丞相多一條罪狀罷了,值當你跪一跪皇權?”
流水道:“皇上,這可得丞相親自承認簽字畫押才上算。”
皇帝斜眼看他,“從此你便把花落放下了?”
流水看向他,鄭重道:“從此我便安心了。再無牽挂。”
皇帝鷹目如炬,“我怎麼聽着這話不對。流水,你可别做傻事。”
流水呆愣片刻,“什麼傻事?”
皇帝道:“你成親該不是白之野逼迫于你的罷?你該不會是想在成親之日要與他同歸于盡?連最後的心願,再無牽挂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你是又要去自尋短見?!”
流水一直沒有放下過花落,也曾經幾次要自殺,被他們及時發現救了回來。後來再也沒有出過這事,本以為流水已經放下了,沒想到這事還是埋得這樣深,竟有些交代遺言的意味。
他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流水被他吓得回了神,讪讪道:“阿勿,你也太能想了。我的意思是以後朝堂也安定了,你也不需要我了,我也不用再在朝堂江湖裡攪和,安安心心去過小日子。”
皇帝長舒一口氣,“讓你好好說話。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跪了,我受不住這般提心吊膽。”
流水道:“皇上君子一言,流水謝過了,也替花落謝過。其他的禮就不必送過來了,半月之後皇上可要來喝喜酒?”
皇帝道:“你快馬加鞭差人與我送來我便喝。”
流水道:“行!”
他眨眨眼看着皇帝,皇帝被他看得眉頭直皺,“一臉的不懷好意,還有什麼事?”
流水道:“這不是成親太急了些嗎?事情又瑣碎。人手有些捉急,我想把放在廣蘆館的幾個人帶回去給我籌備親事。謝守玉那邊你多費點心?”
皇帝不耐煩揮揮衣袖,“去吧!”
他看着流水的背影,沉思片刻,喊住他:“流水。”
流水正欲回去,聽他沉沉一喚,轉過身,“阿勿。”
皇帝道:“你再陪我下一盤棋吧。”
他們鮮少在白日裡下棋說話。此時棋子敲落,日光鋪灑,也有另一番幽靜意味。
皇帝落下一子,“你還會給我送竹馬嗎?”
他這話問得無頭無腦,流水愣了片刻,落子,“會。”
皇帝下子,“你還會大清早去春風十裡給我打酒喝嗎?”
流水心中忽然有些泛酸,不敢看他,隻得呆呆落子,“會。”
皇帝白子敲落,“你還會去芙蓉居給我買剛出鍋的芙蓉糕嗎?”
流水艱難道:“會。”
皇帝看了看外面有些涼意的秋光,道:“流水,我一直沒問過你,為何給我的小蒼山四季圖景畫的是秋天。秋天這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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