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怕是你一晚上都沒睡。”滕江顔看着穆蕭遍布的眼睛和發青的下巴,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胡渣,說:“胡子都沒剃,變醜了。”
“遵命,我就在你一旁病床上躺一會兒。”穆蕭說完揉了一番他的腦袋,“這個小王警官來做筆錄的,你跟他說。”
王林總覺得這兩人關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是他腦子了解的疆域着實沒有那麼廣,想了半天還是把他們歸到了“兄友弟恭”一類,于是又羨慕了一把這種深厚的兄弟情誼。
滕江顔把穆蕭又給他倒的一杯水一飲而盡,覺得嗓子舒服了不少,才正經的對端了個凳子坐他旁邊的王林說:“辛苦王警官這麼熱的天跑一趟了,您是要問我什麼?”
“是這樣的,晚上就武漢警方就同我們取得了聯系,我們也發現了案情比較複雜。我想知道自你同武漢警方報案之時,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王林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筆記本,準備随時記錄滕江顔說的話。
“最後一次見面是一個月前,我在大馬路上無意見到他們。我當時為了追他們心急,被一輛闖黃燈的車給撞了,撞得輕微腦震蕩加骨折,休息了很久才痊愈。”滕江顔說到這裡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如果當時追上了,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王林連忙記下來,不過看他着滕江顔神傷的表情,帶着幾分心疼的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了。對了,那個肇事司機有沒有負責你後續的治療?”
“沒有,逃逸了。我的醫療費都是穆哥出的,他也不在乎這些錢,我沒事以後,他也沒有去計較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滕江顔說着看了一眼在另一張床上合着眼皮閉目養神的穆蕭,也捉摸不透他睡着了沒有。不過在他眼裡,穆蕭這樣安安靜靜躺着睡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别樣可愛。滕江顔的嘴角不覺微微上揚,心情好了不少。
“沒有計較嗎?連交警都沒有喊嗎?”王林皺眉,似乎很不贊成這種做法。
“當時光顧着打120了,我哪兒還有心思管肇事司機。找他幹嗎?打他一頓嗎?指不準還是個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錢也賠不出來一個,還要在我面前哭喪。”穆蕭揉着眉頭睜開眼,“你别問他,他暈都暈了,能記得什麼。”
王林不能理解這種資本主義階級的有錢人思想,連忙開始做教育工作:“可是那個司機的行為是犯法的,你們不能讓他逃之夭夭啊!而且多少能賠點,總能減輕些經濟負擔。”
“穆哥你少說兩句,快睡覺去。王警官是這樣,當時他心急,确實沒空計較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您突然追問這個司機,是有什麼不對嗎?”滕江顔連忙制止了穆蕭下面那句可能報自己工資的話,謙遜有禮的對着王林解釋着。
第41章第41章
“武漢警方同交管部門交涉之後,恢複了一個月半前那段電子眼拍攝的視頻,發現那輛車車主極有可能是故意撞人。”王林正色,“當時那輛車是在左轉車道,左轉燈是紅燈,直行黃燈。但在你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那輛車突然繞過直行車道朝你撞過來,明顯是有意而不是意外。我們已經去查證了車牌号,很可惜,我們發現是那是假牌照,車主至今身份不明。”
“啊?”滕江顔沒想到原來自己的的車禍是人為的,微微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林。
“所以我才會說目前看來案情有些複雜。法醫說冉紅語背部,身體,四肢皆沒有傷痕。我們勘察現場後,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掙紮的痕迹,加之她落地距垂直落點的距離也是跳樓自殺的正常距離,現在唯一的關于死因的疑點就是她胃裡的那張紙條。”王林說到這兒把紙條的照片從手機中調出來,拿到滕江顔面前給他看,“當然,除此之外,我們對于案件仍存有幾個疑點。第一,死者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跳樓。這是我們心理顧問提出來的疑點,他認為一般年近五十的健康人跳樓自殺,都是經受過極大的折磨以至于對于未來失望。所以理應對社會産生一種強烈的恐懼,并不會想要在這種繁華地段,随時會有人發現的地方選擇跳樓。”王林說完歎了口氣,“其實還有第二第三個疑點,但是我是個實習警察,也是我們心理顧問人好,知道我要來給你做筆錄,才給我說了他的想法。至于别的案件疑點,我還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查酒店的登記信息?”滕江顔聽完之後發現了疑點,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他纂了一把床單,帶着幾分困惑的說:“既然是總統套房,酒店肯定會有登記人的記錄啊。”
“查了,酒店前台說登記人是冉紅語,并沒有出現第二個人的名字,但是我們懷疑于少謙肯定同冉紅語在一起。”王林搖搖頭,“不過目前已知的可能還有别的線索,隻是我不知道而已,你可能要跟我們隊長了解一下才能有準确消息。”
“你說登記人是冉紅語?沒弄錯?”滕江顔整個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起的太猛而眼前發黑,隻能一個不穩坐下了,然後按着太陽穴閉眼緩了緩。
王林看滕江顔激動的樣子,覺得是他發現到了什麼問題,連忙追問:“是有什麼不對嗎?”
“你們查冉紅語戶口的時候,沒有查他前夫是誰嗎?”穆蕭看滕江顔這個讓人不省心的樣子,無奈的跑過來扶住他的後背,熟練的替他揉按太陽穴。
“前夫一個是Ted,一個是于少謙。”王林翻看了筆記本之前的記錄,對答如流。
穆蕭對他這個實習警察的表現有些無語,扶着滕江顔躺下後轉而問他:“你不知道這家酒店的老闆是誰?”
王林翻看了一會兒筆記本,一臉無辜的對着穆蕭搖頭。
“這家酒店的老闆是Ted,他前妻跑來這邊住總統套房,他會不知道?”穆蕭又想起來自己無意間撞見滕德的那些事,再加上自己昨日晚上同韓梓微信上讨論的那些猜想,總有種這兩人狼狽為奸的意味。
王林仿佛知道了什麼重大線索,連忙一拍腦袋跑到病房外面去聯系同事。穆蕭看着雙目呆滞的滕江顔,又耐心的坐下安慰了他好一陣。
他順帶着也是安慰自己一句,哪兒有那麼多壞人,自己真是草木皆兵。再說了滕江顔是滕德的親骨肉,虎毒尚不食子嘛。
“穆哥,我突然信命了。”滕江顔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帶着幾分喪氣的意味,“那個算命先生說,我一家子人,都會因為我,不得善始,不得善終。”
“胡說什麼呢你,這是天災人禍,各人都有各人自己的命數,關你什麼事。”穆蕭沒好氣的看着帶了幾分自暴自棄意味的滕江顔,說:“打起精神來好不好,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要把S2的冠軍送給我的。”
“我沒有,我就是難過,心裡有些難受。”滕江顔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我以前,心裡巴不得冉紅語早點死了。可是她真的死的時候,我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小白花,你還會巴不得冉紅語死?”穆蕭捏了一下他的臉頰,有些打趣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隻是覺得跟她離遠點我就會好受,不知道剛才怎麼就有種她死得好的念頭。”滕江顔有些手足無措的按着自己跳得格外快的心髒,語焉不詳的說:“我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王林一走回來就同滕江顔和穆蕭告别,說完便匆匆離去了。滕江顔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王林前腳一走,他就讓穆蕭帶着他回去了。
酒店大廳因為受案件影響,以前熙熙攘攘的場景已經不複存在了,看上去有幾分冷清。
大廳待客區的沙發上,一個身穿警服,長相十分硬朗的中年男子正在和滕德談話。滕江顔路過的時候,本是擡腿就打算轉彎繞着走,但被中年男子身邊站着的王林一眼看到,連忙就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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