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好容易撬開後,維修人員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一個沒站住,踉跄了一下,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捂着嘴巴。前台的小姑娘站的近,維修人員退開後她就看到廁所裡面血淋淋的全景,吓得尖叫一聲,但是仍存有理智的往後走了幾步,用手捂住滕江顔眼睛,聲音打着顫:“别看……小顔,别看……”
“……是怎麼了?”滕江顔從她詭異的舉動心裡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但還是忍着強烈的失落感,幾乎是從牙縫裡面生生憋出幾個字,問:“我爸呢?”
“别問了小顔,别問了。”那個小姑娘抱住比他高很多的滕江顔,安撫性的拍了幾下他的背。
滕江顔感覺眼前發黑,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個大手狠狠地捏住,一股血腥味竄上了他的喉嚨,緊接着就是濃烈的窒息感壓榨着他肺部最後的空氣。他眼前都是一片星星,但是依舊用力推開面前的人,走到廁所門口看了一眼。
廁所現在着實是血淋淋的場景。一片血紅,不過倒是血紅得十分整潔,頗有幾分藝術感。滕德的頭靠在浴缸邊緣上,而左手垂在滿是血水的浴缸裡面,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地上才散落着幾粒小藥片和一個傾倒的安眠藥瓶子。
他一時間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往腦袋上飛快的竄,漲得面色通紅,神智混亂到了極點。深呼吸一口氣後,他連忙掏出手機慌亂的說:“打……打120……”
手機沒拿穩,直直的摔到了地上,他又不死心的撿起來,但是手一軟又摔到了地上,終究是連鎖都還沒解開。
他幹脆半跪到了地上,緊緊的捏着手機,口裡不停念着:“快打120……”
然後滕江顔自暴自棄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發洩情感一般的失聲痛哭。他狠狠的往門框上砸了一拳頭,手掌一陣劇痛,手背被凸凹不平的牆壁直接蹭出了血。
他依稀記得聖經裡面說過“神愛世人”,可神愛世人,為何獨獨漏過了他。
滕江顔諷刺的笑了一聲,眼神中的希望近乎被一點點的磨滅。他絕望的盯着眼前模糊不清的滕德,用力按壓仿佛心髒要跳出來的左胸口,哽咽的質問到:“真殘忍啊……我總算不是這個一家三口中的一員了吧?你是不是開心了?”
說完他頓了一下,仿佛是想起什麼來一樣,盡力擠出一個笑容:“可你别想開心。”
滕江顔說完就往窗台那邊沖,卻被維修人員一把抱住死死壓到了地上。小姑娘慌亂的報了案後,又開始慌亂的打120。
他拼命的掙紮,指甲都把維修人員的手腕抓了幾道印子。他看得到維修人員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卻聽不到維修人員到底在說什麼。眼淚有些模糊他的視線,他看向另一邊的時候,發現站在一邊的前台是什麼表情他也不知道了。他的腦子裡面隻是一片空白,充滿了對世界的不滿和怨恨。
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嗎?滕江顔有些脫力的想着,以前發生的種種一幕幕的出現在他眼前。
可同時,一句輕飄飄的話也突然出現在了他腦海中,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幾分平靜和溫柔。
“好,我等你回來。”
他停止了掙紮,整個人完完全全的貼在地上,眼淚不知不覺的又掉了下來。
穆蕭的傷不算太重本來就沒必要住院,主要怕他傷口感染,所以醫生建議了留院觀察。穆蕭當然不肯,但是方詩美也不肯穆蕭走,強制性的讓他住院一個星期。滕江顔沒走多久,穆蕭悶得慌,便讓方詩美推他下去轉悠一圈,這才剛出電梯,他接到了滕江顔打過來的一個電話。
“喂。”穆蕭聽那邊又有警車的聲音,心裡就開始七上八下的,“小顔,怎麼了?”
可真是流年不利啊。他心裡暗暗的想着,但是沒敢說出來。
“我爸……死了。”滕江顔語氣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後拿着抽屜裡面的四封信挨個看了一次信封署名。
“啊?”穆蕭手機險些沒有拿穩摔了,他皺眉,把語氣放的平和一些,“是發生了什麼嗎?”
滕江顔孤零零的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坐着,眼睛腫得像個兔子,面部表情有些呆滞。他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啞着嗓子輕輕的喃了一句:“我隻剩下你了,穆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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