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條格外柔韌,咬勁十足,上面鋪着黃澄澄的荷包蛋,旁邊點綴幾粒蔥花,底下還壓着兩片新鮮番茄,明明是最簡單的食材,可湯頭濃郁鮮美,能品出蝦汁的味道。
溫元嘉餓得狠了,狼吞虎咽吃掉半碗,面條裡果真夾着幾隻紅蝦,各個碩大飽滿晶瑩剔透,邢烨不停讓他慢點,把放涼的梨汁向前推推,示意他喝上兩口。
除了面條還有不少糕點,邢烨不知從哪把糕點鋪帶過來了,桂花糕糯米糍老婆餅綠豆糕應有盡有,林林總總擺滿桌子,溫元嘉吃不過來,眼睛不知道該盯哪個,咬一口面條喝一口湯,喝一口湯吃一口糕點,小肚子撐成鼓起的皮球,圓滾滾凸|顯出來,舌頭香的都不會卷了。
他特别喜歡面條,但家裡從來不做面條,外面賣的他吃不習慣,自己還沒有做飯天分,隻能把這愛好埋在心底,他聽說自己素未謀面的媽媽做的一手好菜,可他沒機會吃到,這種極度饑餓之後的滿足,瞬間讓他憶起過去,血絲纏繞眼球,喉口湧來酸澀,牙齒幾乎咬不動了。
他抽|吸兩下,咽下莫名情緒,把盆幹碗淨的面碗放開,用紙巾擦淨筷子:“吃飽了,謝謝你。”
邢烨二話沒說,進去盛碗新的,給他擺在面前:“再吃點,看你瘦的。”
溫元嘉自認算不上瘦,隻是平時沒有鍛煉,肌肉比常人要少,他看看面碗看看邢烨,猶豫摸摸肚子:“真的飽了。”
“那把雞蛋吃了,”邢烨說,“喜歡溏心的嗎?”
溏心還是實心,溫元嘉并不在意,他隻喜歡甜的,面前的糖酥餅被他橫掃一空,糖粒都舔淨了。
“喜歡甜的,”他不自覺說了,好像在邢烨面前,很難藏住秘密,“所有甜的都好喜歡。”
“那一會把酥餅帶上,”邢烨變戲法似的,從箱子裡搬來糖餅,用油紙包裹嚴實,拎起來簌簌掉渣,“剛烤出來的,早上賣不了這麼多,你都拿回宿舍,吃一周不成問題。”
“吃不下吃不下,”溫元嘉連連搖頭,“上次那些都送······”
說到一半他噎住了,後半段吞回肚裡,逃避邢烨的目光。
“上次帶過去的那些?”邢烨聽得清楚,輕輕摩擦後牙,“都送出去了,送給誰了?”
溫元嘉卡住了,張口結舌半天,半個字沒吐出來。
邢烨敲敲桌子,似乎正在思考:“我想想,那位叫程俊的同學?不會,他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那還有誰,附近宿舍的同學?”
溫元嘉心驚膽戰,腰背不自覺弓起,腦袋快要塞|進胸膛,變成紅透蝦米。
“怕什麼,怕我說你?”邢烨嚴肅不起來,忍不住樂了,“好了,不逗你了,送你的就是你的,要怎麼處理,都由你來決定。”
“不是,”溫元嘉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就是······不想欠你什麼。”
“欠我什麼,”邢烨越聽越懵,“好吧,要是非這麼算的話,你都沒要我賠償,該我欠你才對。”
溫元嘉搖頭:“不怪你,不疼了。”
食堂裡隻有他們兩個,夜燈柔柔發亮,窗外晨曦湧來,光芒灑在臉上。
原來······在這盞每晚都亮起的燈火裡,都有邢烨坐在後面。
在公園那條長椅上面,在溫元嘉所以為的,每一個孤獨沉默的夜色中,都有他在遙遙相伴。
“這是什麼,”邢烨眼尖發現什麼,拿來溫元嘉的手套,“自己織的還是外面買的?”
“回來的路上買的,”溫元嘉說,“可能是老奶奶自己織的。”
“我能試試麼?”
“當然,”溫元嘉乖乖點頭,慢吞吞補充,“好的。”
邢烨小心套上一隻,他手掌太大,溫元嘉戴着松垮的東西,被他完全抻開,他活動手指,五指來回彈動:“很暖和。”
“當然了,”溫元嘉說,“很厚的毛線。”
邢烨不知想起什麼,對那手套愛不釋手,一會摘下一會戴上,半天舍不得放開,溫元嘉來回觀察,試探開口:“喜歡的話,送給你了。”
“那怎麼行,”邢烨動動手指,狡黠笑笑,“這都欠你這麼多了,再欠下去,不知道用什麼抵債了。”
用你自己啊。
溫元嘉在心裡回答,那聲音像初生的幼苗,被露水滋潤幾滴,瘋狂肆意生長,枝丫向上拱起,頂|開喉管穿透舌尖,在眼前開出白花。
那聲音太急太響,似爆開的鼓點,要沖出理智的束縛,後頸腺體蹦跳,那種電鞭似的感覺又回來了,脊椎動彈不得,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邢烨吸吸鼻子,擰眉左右看看:“薄荷味······你聞到了嗎?”
溫元嘉不敢動了,甚至不敢掐住腺體,他強壓心跳,舌底彈動,硬邦邦轉移話題:“沒有沒有,什麼都沒聞到,那個,手套送給你,你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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