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澤把手指插入溫辰意的指間,牢牢與他十指緊扣,而後俯下身,在溫辰意的額頭落下柔和的吻:“辰意。”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一遍又一遍地敲在心底。溫辰意渾渾噩噩地想,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向澤這般溫柔的樣子了。
你說,如果這份溫柔放到三年前,那該多好。
向澤這次很節制,可能怕溫辰意生氣,做了兩次就沒再繼續。溫辰意洗完澡出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便在向澤家留了一宿。
第二天他醒來,瞧見向澤正靠坐在床上,低頭望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嗎?”
溫辰意被問得一愣,昨天的記憶陸續湧出,一環扣一環,令他心下一驚:“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隻穿内褲便出來拿衣服,故意借口回家……甚至可能連吃飯也算計在内。溫辰意猜,即便他當時有一環沒有答應,向澤也會尋别的理由勸說他。
向澤撥開溫辰意的額發,否認道:“我沒有。”
溫辰意分毫不信,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向澤比他想象中還要了解他,現在更是把這份了解運用到了極緻。
一次酒後亂性還說得過去,第二次就不能稱作偶然,更何況,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溫辰意連細節都一清二楚,酒醉時尚且能當作逃避的理由,通通成了令人發笑的借口。轉念一想,就算向澤真的給他設了圈套,往下跳也是他的選擇,即便再氣憤,他自己也何曾沒有責任?
如今除了合作和前隊友的關系,溫辰意和向澤終究還是有了别的聯系,就像一池渾水,越來越混亂不清。再如此下去,必然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溫辰意腦子一片混亂,他閉了閉眼,低聲道:“你說吧,想怎麼樣?”
向澤說:“想……離你近一點。”
“當初要離我遠一點,現在又想近一點。”溫辰意嗤笑一聲,“晚了,向澤。”
向澤垂下眼眸,沉默地抿緊嘴唇,指尖有些讨好地去勾溫辰意的尾指。
溫辰意躲開他,翻身坐在床邊,忽然說道:“好了,這樣吧。”
“什麼?”
“既然都有和對方上床的沖動,那繼續保持這種關系如何?”
向澤根本沒往這方面設想過,他剛開始有些訝異,而後逐漸冷靜下來,确認道:“你想要這樣嗎?”
溫辰意淡淡一笑:“當然,既省了我出門約的時間,也省了你設套的功夫,兩全其美,怎麼樣?”
向澤靜靜望着他,半晌,妥協道:“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同意。”
“太好了。”溫辰意套上最後一件衣服,“我還有事趕着回家,有需要的話,再聯系吧。”
“辰意,等等……”
溫辰意沒等向澤說完,便徑自拎起自己的東西,一氣呵成地離開了向澤的家。一走進電梯,他便如同洩了氣般靠在牆上,擡起手擋住滿臉哭喪,無可奈何地長歎一口氣。
……
也許是因為已經有兩次曆史,兩人輕而易舉便習慣了這層新關系。
在主題曲正式錄制之前,向澤每周都會雷打不動地來找溫辰意練歌。緊接着兩人便會找個地方解決晚飯,再回對方家裡解決另一層生理需求。
可以說是一條龍服務了。
前段時間官方公布了他們的合作,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三天兩頭便要出現一次撕逼讨論。溫辰意因為和向澤之間多了許多彎彎道道,每每和橘子聊起這件事,都感覺有點心虛。
然而,溫辰意很快便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輿論——他的專輯碰上了瓶頸。
團隊老師抽不出時間,向澤幫不上忙,方景是個外行。無奈之下,溫辰意隻能把肖然約了出來。
第十章
向澤最近有點煩惱,主要還是因為溫辰意。
他們之間這種床伴的關系完全超出了他的打算。向澤承認自己那時确實耍了點心機,可他原本想的。其實是順勢表白。
從那個吻開始,一切就想脫缰野馬般脫離他的預想軌迹,第二次上床根本純屬意外——不過溫辰意并不這麼認為,向澤辯解無用,背上的鍋如今是穩得不能再穩。
向澤後來仔細一想,罷了,床伴就床伴吧,總好過毫無關系。隻要有理由見面,總能再找到合适的機會坦白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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