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關,書桌和地面擦撞出極快的響動,空氣裡彌漫着汗水和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花無心鼻息粗重,安妮的手臂緊攀在他的肩上,喉間發出的嬌聲似乎極度難受。她的衣裳褪在腰間,豐腴的後背如一隻線條優美的白玉瓶,一頭金色卷發仿若随波逐流的海藻,隻是順着海浪的力量劇烈沉浮。
棠兒頓了一霎,輕步退出門外,弱光下的那副畫面過于震撼,在腦中揮之不去。
帷帳四垂,流蘇帶香。棠兒翻了個身,過了片刻又翻回去,索性将頭蒙進被子裡,就這樣東想西想總算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擁被起身,房間内靜得接近詭異,攏一攏亂發,怎麼也找不到鞋子,裸足向外走去。花園裡融融春意,菁菁芳草,柳綠花紅,争奇鬥豔,她走了很久也沒見到一個人。
繞了好大一圈,湖邊全是仙鶴鹭鳥,可愛的小鹿在林中悠閑吃着樹葉,這裡很美可是覓不到出口盡頭,她走累了,委屈得想哭。
“棠兒!”
她驚喜地回過頭,玄昱的笑容如陽光一樣和煦,伸手遞出海棠花枝,“過來。”
她突然就哭出來,跑上前抱住他,他的吻輕輕印在額頭,鼻和唇緩慢靠近。
相擁相吻,他們幕天席地,就在鋪滿花瓣的草地上,玄昱吻着她的脖頸,修長的手指解開衣裳,蝴蝶般輕柔的吻落在肩胛……
她眼神迷離,熱情配合着他的動作,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如天底下最盛大的儀式。
他們漂浮着離開地面,距天空越來越近,她眼中的他并不清晰,整個人仿佛被強烈的心理感受卷入洪荒宇宙。天塌地陷前,她動情地仰視着他,口裡發出喃喃呼喚:“玄昱……”
棠兒悶得滿身是汗,陡然在幽暗的光線中睜開眼睛,輕薄的睫毛撲扇了兩下,忙重新合上。
她緊咬下唇,臉頰發燙,反複回想着那個缤紛绮麗,匪夷所思的夢。就在剛才,在那個夢裡,她和玄昱彼此坦誠,全身不着一縷,不過具體的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不行,她努力去想,氣得敲一敲腦袋,始終想不起玄昱沒穿衣裳的樣子。
約定的半年之期很快臨近,天氣漸涼,棠兒緊張的同時又生出空虛。他披荊斬棘,是戰場上的英雄,權利頂端的勝利者。她無限愛慕,為自己的男人感到驕傲,為他的壯志而活。在他需要她的時候,熱情獻上溫柔的笑臉和身子,以令他卸下一身疲憊睡個安穩的好覺。
如果說,他是熾熱的,充滿朝氣的太陽,而從她邁入那座深宅大院起便沒有了自由,頂多是受他反襯才能發光的月亮。
那麼多需要他疼愛的女人,即使他愛她,她也無法獨占他的感情。将來他成功了,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的妻會是皇後,也許他念及舊情,給出身不正的她一個嫔妃封号。接下來,他會有更多女人,而她,終于得到了一個“終身幽禁”的結局。
隻為渺茫的見面,她早起打扮,穿着華麗的衣裳,盡力裝扮得像孔雀開屏般精心亮眼。她一次次失落,遭受挫敗,守在奢華卻沉悶的宮殿裡看日出日落,領略夜的漫長,與月影花香為伴,細細品味寒意寂寥。
時間還是偷走了她的美貌,于是他厭倦了她,那些年輕的女子徹底占據他深邃的雙眸,直至她在他心裡的最後那點地位。無所寄托的她不能逃離,孤苦無依,被遺忘在最深的角落……
隔絕很多年,他反襯在她身上的光輝早已散去,她成了一輪被歲月腐蝕的殘月,暗淡、憂愁、再也發不出任何光芒。她在無望中隕落,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會想起她,想起她的青春韶華,想起耳鬓厮磨的帳下清歡。
他會有纖毫觸動,然後大方的賜給她一個“端淑”或者“惠賢”的谥号,一隻裹着經被的棺椁,以及陵寝内數不盡的珠寶器皿。跟了他一場,這是她理應得到的,生命的至高冠冕和榮耀。
想一想,真的夠了。
收到司源的信,玄昱心底透出一絲苦澀,他想照顧生病的她,将她擁在懷中。為了引她心情,他的嘴不再惜字如金,會說出許多甜到膩人的傻話。
這樣極寒的夜,透亮的窗下,玄昱遙對窗外的皚皚白雪,她想要财富,他會滿足她自我實現的需求。
半個月後,松江的商人集體收到一個令他們頭疼恐懼的消息:誠至錢莊的掌櫃李辰時被指定為唯一的皇商,以後松江所有的對洋出售皆要經此人之手才能交易。這消息代表着洋人必須通過李辰時購買商品,損失最大的當屬英國東印度公司,因為他們剛付給内務府的皇商四萬二千白銀,協議獲得對于歐洲人的貿易獨占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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