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紅着臉用托盤接過了素帕,又遞了茶盞,待得茶盞被一飲而盡後,便是連忙退出,将卧室的房門掩好。飛燕從來不知道睡醒會是這般的痛苦,手腳明明都是自己的卻是像被車轍碾壓過一般,俱是酸楚擡不起來的。其實昨夜被下的藥,藥性倒是不甚濃烈,便是過了一陣子手腳俱是能動的了,可是那骁王倒像是吃了什麼虎狼之藥一般,力氣之大,她盡是使了渾身解數都是掙脫不開的。便是隻能被碾壓在了那床榻之上,任着身上之人肆意的輕薄。以前竟疑心他是太監?到底因着是未解人事的閨女,沒留意過的他的身下異狀。就像他說的那般,那等的雄偉當真是吓得人魂都要脫了的。當時便是眼睜睜的不能動,任着他蹂躏遍了自己身上的每一處……身後的男人似乎是早就醒了,見她微微動了身子,便探頭過來,在她的嬌唇上毫不怠足纏綿熱吻了一會,大掌也是一路輕車熟路深入到了胫衣的縫隙裡揉捏着問:&ldo;可是還覺得酸痛?&rdo;飛燕張了張嘴,有心躲閃可是卻渾身無力,便是沙啞着說:&ldo;不要……不要碰我!&rdo;骁王卻是輕笑道:&ldo;你是本王的女人,便是身上的每一寸柔膚都是本王的,如何碰觸不得?&rdo;便是翻身上去,上下又是撫弄愛憐了一番,但是到底憐惜着她昨日初經風雨,嬌花孱弱,沒有再造次,隻待她抖着唇嬌喘時,才漸漸歇了手。這般又是胡鬧了一通,竟是在床榻上消磨到了日上三竿。最後是骁王抱着她入了浴桶,經過那溫水浸泡才算是恢複了些氣力。從浴桶出來後,骁王便發現這佳人便啞了嗓,一句話竟是都不肯再與自己說了。看來昨日的下了些松緩之藥當真是讓她着了惱。見慣了她對自己的疏離客氣,這般小丫頭狀的鬥氣模樣也覺得别有一番情緻,所以這側妃半日未同他講一句話,竟然也不惱。可是這般的情形竟然足足持續了兩日。因着憐惜她初次破身,受不得馬車的颠簸,便是在福山下又住了一日,這兩天一夜,小女子便是發了恨,連米水也未進分毫。隻是恹恹地躺在床上,面朝着内側不肯起,骁王初時還出言逗弄她,可是過了一天,便是看出她竟有些絕食明志的架勢,便不再出言相勸,而是命人拿來了一把古琴,在地上鋪了軟席,便是優哉遊哉地撥動琴弦,彈了一首&ldo;潇湘雲水&rdo;。飛燕半閉着眼,聽着撞入耳中的惓惓之音。真是沒有想到,他那雙拉慣了弓弦的手,撥動琴弦竟是有些功底,雖然落弦的音符不似樂師那般的緊湊娴熟,但是略顯慵懶的落音倒是将水氣袅袅、而雲影飄忽之感演繹得頗有些情景。隻是那琴聲平緩綿延了片刻,漸漸高昂,如水流一波接一波地向前推動,直牽動着情緒如被牽拉着一般愈加難以控制,煩躁的心緒滿溢,又如同被投入巨石一般,胸口鼓脹得無一反複,竟是再難控制,抓起了床頭的還未熄滅的香爐直直地朝着那撫琴之人砸了過去。青銅制的香爐咣當便是正砸在了骁王的額角上,随後滾落到了琴弦上,白色的爐灰将那具不菲的古琴盡蒙了一層狼藉的煙灰。骁王将兩手垂搭在了盤坐起的雙膝旁,任着額角的一股殷虹的鮮血,如同赤色小蛇一般蜿蜒流淌下來,一雙如古潭般的深目靜望着她。原被剛毅十足的俊容卻是被這鮮血映襯得通着幾許邪氣。此時屋内寂靜,便是隻有香爐蓋子在地上依舊垂死的盤旋撞擊出咣啷的聲響。飛燕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心知那骁王是故意用琴聲擾亂自己的心緒,可是還是有些訝然自己方才竟會這般失控,靜默了片刻,便慢慢地起身,來到了骁王的近前,慢慢地跪下,掏出素帕伸手捂住了骁王額頭的傷處,半垂着頭,擺出任君責罰的模樣。大齊的新貴多暴戾,她在京城裡住的這段時日裡,變聽說過有侍妾因着歡愛時撓破了主家的後背,竟是被鞭子活活抽打而死的後宅秘聞。原是想着便是這般萎靡地餓死了,也是好的,最起碼隻因為自己身體羸弱,倒是不會拖累了叔伯一家,可是未曾想她就是會被琴聲激得這般暴戾,若是骁王因此發難累及家人,便是萬死難辭其咎。骁王順着她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傷口,表情微微有些發冷:&ldo;心裡竟是這般的怨毒?若是床邊擺放的是開刃的刀劍,便也要這般不管不顧地扔甩了過來?&rdo;飛燕自知理虧,卻依然不語,低首用素帕沾了那香爐裡的灰燼,又複按住了那依然冒血的傷口……骁王卻站起了身,長歎一聲,心裡暗道:自年少便在沙場征讨,血雨腥風裡捶打的硬冷心腸到了這悶口葫蘆般的倔強女子面前,竟是入了熔爐一般軟軟地化作了柔水。這般外柔内剛的烈性女子,要使些雷霆手段,徹底的揉打折服了心性才能收服得妥帖綿軟。可是就算握着她的數條短處,心裡翻湧着萬千的折辱降服的法子,卻是半樣都舍不得用到她的身上,就連她此時依舊倔強,卻不得不礙着自己的身份權勢而跪着甘願領罰的模樣,都是覺得略有些心疼。原是見她經曆了前夜,便是一個勁兒的憋悶着,生怕她心裡憋着苦,别是憋出了毛病來,便是刻意有琴聲撩撥,指望她爆發出來,總是好過如霜打的茄子般的貿貿然狀。可是誰知,她雖是一時失控砸來了香爐,卻又是生生憋悶了回去……飛燕原是以為骁王會發難,莫說是堂堂的皇子,便是尋常莊戶的漢子被家裡的婆娘砸了頭,也是要羞惱得罩頭要整治一番的。可是那骁王見香爐灰止住了鮮血後,便随便地用濕巾擦了擦,命一臉忐忑的寶珠拿了身衣服,替自己換上後,便是像沒事兒人一般拉着她去用餐了。這兩日都是未曾坐到了餐桌前,一時間這滿眼的菜色望過去,竟是激發不起半點食欲。見飛燕看着滿桌子的佳肴卻一動不動,骁王拿起了玉箸每一樣都盡嘗了一口,然後将自己用的玉箸遞給了飛燕。飛燕怎麼會不知他的意思,便是告訴自己這些吃食都是幹淨的,沒有下藥的嫌疑。此時,經過方才那番折騰,飛燕倒是略略轉了些許驟然開朗的怅然若失,說到底,還是自己矯情了。雖然這骁王假裝着中毒,可是卻從來未曾親口說過一句诓騙之語,便是自己想得太多才誤會了他乃是中毒不舉的體質。既然是奉了聖命成禮,便是要有成為這骁王侍妾的覺悟,事已至此,雖然心内的郁悶難以消散,可是這般的跟這個向來城府極深的骁王别扭下去,也是無益罷了。亂世飄零的女子,活下來的總是要比凋零消逝的要忍受更多的苦楚。與隆珍當日被拽下馬車慘遭淩辱的經曆相比,自己這點子委屈無奈又是算得了什麼?,就算守住了貞潔,又是可有相與之人?既然這般,便是要好好的活下去,總是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時。當下便是接過了他遞來了玉箸,卻單夾了一隻藕夾送到了骁王的碗裡:&ldo;妾身真是因為身子不适,略有些吃不下,殿下不要隻顧着妾身,自己先得些爽口的吃吧。&rdo;見飛燕略緩了緊繃的俏臉,終于開口說話了,可是因為足有兩日未有開口,說話的聲音嘶啞得入不得耳,骁王便将一碗冰糖熬炖的川貝梨汁送了過去:&ldo;旁的吃不下,喝些潤喉的?&rdo;帶飛燕伸手接過了梨汁淺淺地飲了一口後,便看見骁王正慢條斯理地用調羹舀了些炖得爛熟的香米肉糜盛入了她的碗裡,然後說道:&ldo;旁的不吃,這溫熱的肉糜吃下去墊一墊胃,明日要走水路了,若是再不吃些,要是暈船,身體是消瘦不起的。&rdo;于是飛燕終于開口進食,喝了些香米肉糜便覺得腹部略暖了些,這兩日雖然靜躺着,卻一刻未曾入眠。此時自己開解了自己,又有些溫熱的入了腹内,竟是困意上湧,終于睡了踏實的一覺。第二日,大雨停歇,官道的土路都被雨水沾濕倒是适合出行,所以又耽擱了半日,便開始啟程出發了。走了白日,陸路便到了盡頭,骁王府的主子以及一幹侍衛奴仆便要乘坐官船一路順水而下直往淮南。官船長二十餘丈,五丈高,上面有二層船艙,旁邊來往的船隻對比高大的官船就像落葉一般,行駛起來倒是平穩。許是那初夜之後,飛燕那般不管不顧的萎靡模樣着實吓人,這幾日骁王竟是未與她同榻入眠,便是一個人在呆在船艙的一處客房内,讨得了些許的清淨。這一日,官船經過一片蘆葦蕩,甲闆上巡視的侍衛居高臨下看到旁邊不遠處的蘆葦中飄着一個人,連忙禀告骁王。骁王來到甲闆舉目望去,果然看到有個人上半身趴在一塊木闆上,随着水波一起一伏。最蹊跷的是,這木闆上竟是還站着一隻半大的黑狗兒,伸嘴咬着那人的脖領兒,竭力免得那失了神志的掉入到了水中。因着那黑狗兒混着狼血的模樣太過特殊,骁王倒是先一眼認出了它乃是滿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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