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擡手撫上他的臉。這個動作讓病床上沈睡的人眉頭一皺,發出輕微的聲音,漸漸醒轉過來。蒼看着那雙恹恹睜開的眼睛,色彩如同流動的松脂。
“董事長?”他皺起眉,聲音帶着些初醒的迷茫。
蒼沒有說話。隻看着翠山行漸漸完全清醒,撐着自己要坐。蒼伸出手去想幫一把,卻明顯地遭遇逃避,隻好先把床搖起來。
翠山行調整好姿勢,說了聲謝謝,聲音裡帶着掩不住的隐忍意味。
蒼毫不避諱地用了刺探的眼神,讓任何人都會局促不安。但翠山行卻隻是避開了視線,表情顯得一如平常。
“你……謝謝。”本來想要埋怨的話,出口成了感謝。蒼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絲異樣。
翠山行無所謂的笑了。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這個表情讓蒼明顯感受到心中的不快。不覺皺起了眉。然而在他還沒有察覺到自己變化的時候,翠山行卻已經發話了:
“您剛下飛機,休息一下比較好吧。我有夜間texi的電話……”
“慕醫生說,他不敢保證沒有後遺症,是嗎?”
蒼打斷了他,神情變得嚴肅。翠山行一瞬間表情有些詫異,随即笑了:“至多容易疲勞,不會影響生活。”
“終究有。”蒼眯起眼看着他,雖不怒,卻自威。翠山行這次沒有避開視線,眼中似有些說不出的情緒。蒼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聲音便帶了更多的憤怒,壓抑着,但不難察覺
“隻這半年,我知道原來你這麽任性。”
翠山行的眼中閃過了什麽,有那麽一瞬亮起來,但他馬上将視線轉向遠處,浮出一個不帶情緒的笑容:
“我的頭腦不會做出不利我的決定,至少,不會是全然的不利。”
這句話說的很平靜,也許因爲太過平靜,反而顯得暗潮洶湧。蒼說不清自己察覺到的是什麽,隻是看着他。
翠山行似乎過了很久才轉過頭,應上蒼的視線:
“我對自己的周到很有自信——但這也要您的支持。”
他還是那副笑容。隻比普通人幹淨些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神采。甚至沒有讓任何眼神洩露出來,但他周圍圍繞着深沈的情緒。仿佛吸收着什麽,又仿佛掙紮着要釋放什麽。
蒼終于決定開口的時候,翠山行卻搶先一步撥通了電話。看他凝神的樣子,蒼忘記了自己剛才要說的,隻聽他帶着一貫的微笑說:
“對,是我……好的。那就麻煩您稍等……謝謝。”
簡短的通話,就隻有這麽幾句。挂下電話後,翠山行看着蒼,以他一貫的表情叙述着:
“車馬上就到,您現在就可以去門口了。”
蒼再次張張嘴:
“下次……”
“對了,還有一件事”翠山行打斷他,從枕頭下摸出一個信封,在手裡握了握,做了個深呼吸,才把它交到蒼面前:
“這個,拜托了。”
信封上一片空白,有點透明,隐隐透出整齊的字迹。
“這是最後的決定,我想,它是完全的結局。”
這番話似乎解釋了那封信的身份。蒼沒有讓詫異露出一分半毫。
“現在的公司,我的位置應該任何人都可以替代。”
蒼的私人助理是碧霞君,執行秘書是赤雲染,公司的董秘是尹秋君,白雪飄馬上就要去參加考試。翠山行做過的所有工作,都有人可以替代,從這個角度分析,蒼知道他說的沒錯。
可是這種說法卻又太敷衍。蒼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又不知該怎麽說。想問爲什麽,卻又問不出口。
這次,翠山行擡頭看着他,表情平和,甚至帶着些一貫的恭敬,看不出情緒,找不出破綻。
蒼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結果信封,一語不發地離開。
走廊似乎很長,夜晚的醫院隻燃着必要的廊燈,安靜而莊嚴。在長廊的盡頭,醫院的大門關着,一扇小門的外面停着顔色鮮豔的taxi,似乎充滿着某種象征。
蒼深吸一口冷氣,向車走去。
冬天的寒冷并沒有持續很久,一過正月,春天便匆匆到來,又匆匆準備離去。一個晴朗的中午,墨塵音扶着在單衣外披了一件外套的翠山行,支着雙拐鍛煉身體。
病患的一隻腳已經沒什麽事,另一隻腳固定着,還不能動。此時大部分患者都在午休,中庭隻有他們兩個人。墨塵音攙扶着他走到石桌旁,幫他擦幹額頭的汗,以免被風吹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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