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充斥在唐楓腦海,使得唐楓一陣錯愕驚駭。
許久,才将這信息完全消化,緩緩開口問道:“真到了那日,又該如何?趙月容會變成什麼模樣?”
聞言,東醉娆臉上忌憚更甚,緩緩呼出一口涼氣,“若真到了那時,怕是完趙月容就不是趙月容了。”
是我卻非我?
唐楓不由得想到那日盤龍柱下王陽明的兩句恒言,心中竟沒由頭的慌亂起來,“姑娘是說,這趙月容會被體内的力量取代?”
東醉娆點頭,卻又旋即搖頭,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那力量太過強大,所需要積蓄的養分如江海湖泊般龐大,遠非一朝一夕,看這趙月容的模樣,怕是被吸幹了,那力量也不一定能出世。”
聞言,唐楓微微松了口氣,心中對趙月容卻是一陣惋惜。
如此一個天人之姿,皎月無暇的妙人就這麼被活活吸幹,可惜了。
當真是天妒紅顔。
盯着面前的唐楓,東醉娆饒有興緻,“将軍,你該不會是心疼此人吧?”
唐楓無奈一笑,感慨道,“咱家隻是覺得這趙月容仙人之姿,若是這麼死了有些可惜罷了。”
東醉娆癟嘴,“沒辦法,世事無常,遠非人力所能掌控,這一點,自将軍踏上修行之路起,便應該明白。”
唐楓點頭,旋即長歎一聲。
見他如此,東醉娆秀眉微皺,出聲提醒道:“恕我直言,将軍這般重情重義悲憫萬物,日後怕是會有心魔。”
唐楓點頭,笑道,“多謝姑娘提醒,咱家會注意的。”
東醉娆點頭,歎息一聲,繼續盯着遠處的天空,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楓靠在樹下,任由冬雪和秋雨的貼身按摩,神色享受。
不知為何,唐楓此時竟覺得眼前的東醉娆像極了身處囚籠的金絲雀,回想起法陣之中的惬意風發,心中一陣不忍,出聲問道:
“姑娘再看什麼?”
“看山。”東醉娆道。
“山?大夏京中并未有山啊。”唐楓一臉疑惑。
東醉娆微微一笑,“心中有山,何處不是山?”
唐楓輕笑,學着東醉娆一般,望向天際。
“将軍在看什麼?”東醉娆問。
“看水。”唐楓答。
見山見水見自己,觀心觀念觀衆生。
……
唐楓重傷昏迷消息不胫而走,霎時間,京城上下百官齊動。
曹正淳奉旨搜尋,西廠上下傾巢而動,聯合唐楓麾下的骠騎軍在城中大肆搜捕漠北風的身影,大有一幅掘地三尺之勢。
骠騎軍駐地。
趙之洲和謝遜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怒火。
“可惡!”趙之洲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怒不可遏,“西周公主當真嚣張跋扈,竟敢擅闖皇宮,傷了将軍!”
“老趙,現如今将軍重傷昏迷不醒,你我身為将軍手足,定不能坐視不理!”謝遜道。
“對,老趙,将軍重傷,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在我看來,便由你暫代将軍職位吧。”連萬裡附和道,盡管休息數日,他的臉上卻還是一陣蒼白。
此時,趙之洲卻沉默了。
見他如此,謝遜連忙起身,“老趙還猶豫什麼?速速下令吧,陛下都已經下旨軟禁西周使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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