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鼻中一哼,心裡罵一句,惡人。
她自在将軍府裡圈養後,從不與府内的人交心。
隻求有朝一日,找到合适的機會,能離開這牢籠般的宮殿,帶着母親遠走高飛。
故而拓跋城要她戴上這些死人物件,她疑心對方是不是設下了陷阱挖坑讓她跳。
雖一時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心底除了厭惡,就隻餘下抗拒。
司馬清斜斜看了一眼他手中之物:“拓跋城,你雖是随侍在劉鵬左右,上上下下都要給你面子,可是弘訓殿内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拓跋城不動聲色,隻上前一步,拿眼瞧着她右手食指上的一片小小的疤痕。
司馬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心間一股莫名的悸動,耳尖泛起粉色。
她素來在人前能掩飾她的情緒,卻不知道怎麼的,被他一瞥,便亂了心神般的神色微變的垂下了目光。
拓跋城見她如此,冷冷的目光收回,手指一勾,盒蓋重重的搭回盒身。
放下錦盒的他,轉身走了幾步,站在原地的司馬清突然道:“你到底為什麼要為劉曜這種人賣命?”
拓跋城沒有理會,隻繼續前行,仿佛之前他就從未送過一隻錦盒給她,甚至連說話都不曾說過一樣,完全視司馬清為無物,若無其人的隻管走自己的路。
“你不是想讓我戴上這些身外之物嗎?”司馬清抄起錦盒快速追上,“給我一個理由。”
拓跋城心底閃過一絲意外,起行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現在沒有想到她會跟自己來談條件。
他隻知道相國養的女眷當中,除了羊獻容有些手段外,倒是把眼前的司馬清小瞧了。
他下巴微擡,眼角閃出一道寒光:“司馬清,你想做交易?”
“呵呵……”她幹笑兩聲,向在死氣沉沉的弘訓殿望了一眼,目光清冷的道,“我戴隻是舉手之勞,但沒有好處的事,總讓人不踏實。”
“沒有任何好處。”拓跋城飛快的答道,絲毫不避諱的又補了一句,“可能還會引火燒身。”
“啊?”司馬清點點頭,将他的話當作氣話忽略不計,見拓跋城與那些人不同,想着多一個朋友,便少一個敵人。
故而循循善誘的道,“其實,我和你都是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為什麼不能彼此信任呢?說信任太假了,至少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吧。”
拓跋城面色微微好看一點,聲音卻依舊冷硬的道,“算了,你這種生在皇家的公主,怎麼會懂亡族破城,妻離子散的苦。”
司馬清眸光一沉,扣住拓跋城的手,将盒子拍在了拓跋城掌中:“拓跋城,我隻是不想跟那群人一樣,為劉曜那種人做下的孽,去奉迎拍馬阿谀奉承罷了。”
拓跋城沉思片刻,默默打開盒子:“這裡面的每一件飾物,均是從各分封王那裡争戰得來,在你看來是死從之物,在我看來,每一件東西均是巧手工匠的心血。你可以不喜歡,但若是你棄了這東西,很有可能做件飾物的工匠因此喪命。每一件飾物,全憑你們一喜一惡,就能斷送别人的一條命,你懂嗎?”
“五隻盒子,來自五個被攻打下的不同的城池,大将軍說過,被棄者,就要被送去做牲祭,隻為給他剛剛失了的長子做陪葬。”
一盒珠寶原來有如此多的來曆,司馬清怔怔望着眼前的拓跋城,原來他跟還是那年一樣,面冷心善。
剛才瞧他将一對棄之不用的耳墜放入盒内,一并送與她,心中還疑惑。
此時全明白了。
“你知道這些首飾,全出自哪些門閥?哪些當活,哪些當死?”
拓跋城被司馬清這麼一問,低首默了默,眼尾帶出一片冷光,半晌才道:“那對耳墜的主人,是鮮卑族送出的和親女子,她離開部族五年了。”
“可是你認得的?”司馬清目光銳利的道。
當年還是部族族長庶子的拓跋城,送了一對耳墜給那和親女子崔喜恩,沒有想到他為部族出力時,女子嫁到了晉國。
随後便沒了音訊。
直到這次随大将軍攻城拔寨,他再次見到了她。
隻是她已是階下囚。
那裡兩人均已認不出對方。
而是憑借着這對耳墜子,他才知道她的身份。
拓跋城閉了閉目,不想回憶那段灰黑無光的月歲,低首道:“認得又如何?不認又如何?年少的事,拓跋城記得的不過一兩件而已。”
說完,将手中盒子放在台階之上,轉身離去。
回到偏殿内,陳媽早早的等在鏡前,一把挽過司馬清柔聲道:“殿下,大将軍可有為難你?皇後可還好?你一直謹小慎微,定不會出岔子的,對嗎?”她看了看司馬清,見她神色有異,“是不是劉鵬又來煩你了,冤孽呀。不過沒有法子,誰讓他是大将軍的兒子呢。以後别去林子裡弄些劍或刀的,好好嫁人生子去,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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