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權說着重重皺起眉頭,這動作扯痛了他額角的傷,于是又咧了咧嘴繼續說:“結果昨天夜裡患者肚子疼了一宿也沒來看急診,說什麼想着今天是産檢,反正疼的不厲害到時候再看。可等他們今天來,我他媽一聽胎心都沒了,問他們是要引産還是要剖,然後家屬就急了,罵我庸醫。真是我的問題,我認,他去申訴,讓醫療道德委員會吊銷我執照都行。可他們上次走之前我千叮咛萬囑咐,任何、任何情況都必須立即就醫,還打印了一張注意事項給他們。”
“所以你們就吵起來了?”
“當時還沒有,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見。您想,三十多周的沒了,起急冒火傷心難過需要發洩口是人之常情。他在那罵,我就趕緊給患者安排住院事宜。我跟他起争執是因為他要帶患者走,去其他醫院,說留在我們院看說不準還得死人。他就不想想,再挂号再排隊再沒床,現在可是高峰期,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弄出來?七十二小時之内不處理毒素就會侵入血液,那樣連大人都會有危險!”
在場的醫護人員都表示贊同何權的決策。
渠劍英點點頭,指着門外那個又問:“确實是他推的你?如果你決定起訴的話,得驗傷,出司法鑒定報告。”
“……”何權欲言又止,他擡眼看到鄭志卿詢問的目光,翻了個白眼别開臉,“他也沒推我,就是他去拽他愛人的胳膊,我一擋,重心不穩自己摔的。”
“啊?”小娟一聽就不幹了,“何主任,你沒聽見那人在走廊上怎麼罵你啊?祖墳都要讓他掀了,就這樣你還要維護他?”
“你的意思是我撒謊了?”何權瞪着她,“搞清楚事發經過了麼你就報警?”
小娟這把可給委屈着了,眼眶憋得通紅,轉臉哭着跑了出去。院長倒是明白何權的用意,趕緊跟渠劍英說:“都是誤會,誤會,那個,老渠,上我辦公室喝杯茶去?”
“不了,今天是工作不是閑聊,得按規矩辦事,察隊長那還壓着人呢,我去把該錄的口供錄完。”
渠劍英說着,又和同事一起返回走廊,院長也趕緊跟了過去。
等人都出屋了,鄭志卿走到何權跟前,謹慎地勸道:“去照個片子吧,雖然外面看上去腫得不厲害,但怕有顱内損傷。”
“不用你提醒,我就是大夫,嚴不嚴重自己心裡有數。”何權撐着桌子站起來——剛又崴了一下,“這事兒說白了還是怪你,要不是昨天我崴了腳隻能一隻腳吃勁兒,今天不至于摔桌角上去。所以,謝謝,鄭大白,你的關心我不需要,就拜托你——離、我、遠、點!”
鄭志卿的眼裡流露出受傷的神情,他在何權一瘸一拐的路過身邊時突然擡手抓住對方的上臂,問:“就那麼恨我?”
一把沒抽出胳膊,何權看着鄭志卿掐在胳膊上的手,沉下臉。“沒,我這人不記仇,再說你也沒的可讓我恨。分手我提的,你要是到現在還不甘心,出門右轉,電梯上五層,精神科找張芳張大夫,專治産前産後抑郁,報我名字不用挂号。”
鄭志卿被他噎得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何權已經瘸着走出診療室了。他追出門外,看到何權正趴在VIP分診台那,用韓駿給的棒棒糖逗哭得梨花帶雨的護士小娟。
“行啦,别哭了小姑奶奶,我那不是沖你。”何權剝開糖紙,将棒棒糖遞到小娟面前,“那人已經失去個孩子了,要再因為我這麼點小傷落下案底拘留幾天,一家人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對麼?來,拿着糖,不哭啊,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
小娟抹抹眼淚從何權手裡搶過糖,扁着小嘴說:“剛吓死我了,看您捂着腦袋跪在那,我還以為他給您開瓢了。”
“開瓢不至于,不過真撞得有點狠,小姑奶奶,等您吃完糖,勞駕給拿個冰袋?”何權支着腦門故作暈眩狀,“哎呦,先給來把椅子,暈。”
沒等小娟起身,鄭志卿從旁邊候診區那搬了把皮椅到他身後,按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何權坐到椅子上,翻楞着鄭志卿說:“幹嘛,你也幼小純真的心靈受到創傷,需要吃點甜的來愉悅下心情?”
鄭志卿沒說話,他也說不過何權,十年前就是如此。同樣的,何權的善良也一如他記憶中的那樣。出門右拐,鄭志卿倒是沒去五樓找張大夫,而是從門診樓出來到急診那邊,問急診護士要了個冰袋給何權拿了回來。
目送鄭志卿離開,小娟用胳膊肘撞了撞何權,說:“诶,何主任,我怎麼覺得咱這新來的鄭專務對你有意思啊?”
何權本來就被撞得額角一跳一跳的疼,一聽這話更疼。“棒棒糖塞不住你的嘴是吧?拿來!”他唬下臉,作勢要去搶小娟手裡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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