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何權被護士站的電話叫回病區。馮凱因為自己親媽被拘的事兒到醫院來找郁超不痛快,被值班的察穆又揍了一拳在臉上,剛長好的鼻梁骨再次斷裂。何權簡直要被這一家子給氣死了,要不是派出所的人攔着,他得照馮凱臉上再補一腳。
郁超被馮凱從病床上拖下來的時候,同屋患者的丈夫出手阻攔了。但郁超仍舊受了驚吓,馮凱被派出所帶走之後,他疼得趴在床邊起不來。平緩宮縮的藥打下去也沒見效果,血壓還一個勁往上飙,給何權急得冒火。剖吧,才三十周,孩子出來未必能活,不剖吧,又怕郁超出事兒。
“叫你家裡人來一趟吧,你這情況太危險,得跟他們商量。”何權半跪在床邊,使勁搓着郁超的背幫他舒緩疼痛。
郁超咬着牙搖搖頭:“我媽心髒不好……她受不了這個……”
“其他親戚?朋友也行,如果要剖,得有人在知情通知書上簽字。”
“我自己簽不行麼?”
“那是沒辦法的辦法。”何權眉頭緊皺,“你不還有個嫂子麼,要不叫她來?”
“我哥的事兒……我們家對不起她……不能再給她添……麻煩……”郁超疼得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何主任,我自己簽,我自己承擔責任……”
“人命關天,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兒!再說你手術完了也得有人支應後面的事兒啊!”何權也顧不上征得郁超的同意了,拿過對方的手機,問:“你存的名字是什麼,我給她打!”
用額頭抵住床邊,郁超倔強地不肯吭聲。
“你不說我就挨個打了啊!”何權說着,調出手機通訊錄。
“别——何主任!”郁超抽手按住他的手腕,攥得死緊,“陶敏,我嫂子叫陶敏——”
找到陶敏的手機号,何權招呼護士過來先照看郁超,自己去走廊上打電話。
陶敏人真不錯,她接到電話立刻就趕來了醫院。可聽完何權對現狀的說明,她也拿不定主意。
“其實郁超這孩子不錯,純粹是被我婆婆耽誤了。”陶敏歎息道,“婆婆老思想,對老大就百依百順,可對郁超就……哎,何主任,不怕您笑話,我老公沒出息,眼高手低,讓狐朋狗友給帶壞了,合夥參與詐騙,可主謀卷錢跑了,警察就逮着他了……婆婆為救他借了高利貸去賠償受害者損失,可哪有錢還啊……債主天天上門,孩子都快被吓出毛病了,我隻能帶着一起回娘家。那天郁超來找我,跟我說,隻要我不離婚,欠下的所有錢他來還……後來我聽婆婆說,郁超找了個有錢人家,都要給人家生孫子了。我當時就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要知道他受這麼大委屈,我肯定不能讓他一個人扛啊……您可一定得救救他,何主任。”
“我會盡我最大的所能,陶女士,眼下的情況是,郁超的血壓過高,降壓藥控不下來,如果任由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很可能發生子痫,您生過孩子應該知道這個有多危險。”何權耐心地解釋,“但孩子隻有三十周,B超測量發育遲緩,實際上隻相當于大約二十六周,剖出來,活的可能性極小。”
“哎呦,這不就是保大還是保小麼?”
“沒那麼誇張,我們肯定首先保證大人的安全。”
陶敏咬咬嘴唇,權衡了許久,下定決心說:“那就剖吧,何主任,這個主,我給他做了。”
“好,您到手術室門口等,麻醉師會找您您簽兩份文件,我先去安排手術的事兒。”
何權出門招呼人安排手術,又打電話把韓駿叫來接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還是有大區主任在他比較安心。消毒換手術服時他跟韓駿提了下有關馮凱家的背景,韓駿一聽直搖頭。
“那家子人啊,我爸我媽都特煩他們。馮老二早年是跟着我爸在非洲一起開礦的,對雇來淘金的黑人勞工特别狠,還私吞過金沙。他勾搭上當地的軍閥,人家手裡有槍,等于是硬逼着我爸分的股份。我爸早就想和他拆夥了,可當地政府不作為,不肯出兵剿滅軍閥勢力,這麼多年隻要一提馮老二,我爸就黑臉。”
何權冷笑:“這回輪到他們家黑臉了,老婆兒子都進了局子,郁超要打離婚還得分走一半家産。”
“這都不夠。”韓駿壓低聲音,“聽我爸說,馮老二手上有幾條命,他為了結交軍閥,從當地村子裡找了些十三四歲的孩子送到人家手裡。那種地方,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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