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權迷迷糊糊地喝着咖啡,整個人靠在檔案櫃上,被午後的太陽一曬慵懶得像隻貓。闵芳打電話說齊家信那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他懸着的心放下一半,要不是有病區的事兒吊着精神,躺地上就能着。
“我下午還有一台手術,你呢?”秦楓把手機摸出來接上充電插頭,挪挪位置盡量躺舒服點——瘦了十多斤,自己都覺得硌。
“兩台,主刀一台,跟喬主任搭台一台。”半杯咖啡下肚,何權稍稍精神了點,“絨毛膜癌,整套都得全摘,估計又得下半夜見。”
“怎麼不放在明天早晨做?”
“明天早晨喬主任vip門診,周三又我,就周四上午,可患者不能拖了,剛把凝血功能提到及格線,鬼知道會不會又掉下去。”
“麻煩事兒。”秦楓閉着眼敲敲額角,“我眯會,兩點上去。”
“睡吧,一會讓錢越來喊你。”
何權從門後摘下自己的外套扔給他蓋着。
巡過圈房,何權準備上樓進手術室做準備,在病區門口被端木煥攔住。
“何主任,二十三床的費用欠三萬六了,醫務處打電話下來讓催繳。”端木把剛拿到手的催繳單遞給何權。
“二十三床?”何權在大腦裡快速過了一遍患者資料,“哦,那個妊高三十五周剖的。诶?他們家不挺有錢的麼,怎麼欠費了?”
端木搖搖頭。他也覺得奇怪,二十三床可是有錢人,按理說不該欠費。患者剛住進來一天就說丢了塊表,跟病區扯了半天皮。派出所來立案的時候,對方拿出購買時的收據,證明那塊表将近二十萬。
“這樣,你先去催一下,我得上手術,要是家屬不繳,叫鄭專務下來處理。”
何權說完自己先愣了愣——他居然下意識地依賴起鄭志卿了。
端木一個實習生,說話沒底氣,自然催繳不上費用。面對患者羅列的一條條不滿,他張口結舌,隻好硬着頭皮把專務請來解決問題。
與什麼患者都接的公立不一樣,大正欠費的是極少數。畢竟是私立,定價高,入院門檻先刷下去一批。真正窮得付不起醫療費的,往往都是從别的醫院轉過來的重症患者。但隻要核實對方确實無力支付便可以啟動慈善基金會的救助,又能減稅又不出壞賬,所以即便有個把欠費的倒也不是問題。
鄭志卿和對方面談之前,本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原則,特意把桑婷婷叫到護士站詢問患者情況。桑婷婷好打聽八卦,跟台電腦似的能把患者家裡的情況倒背如流,問她準沒錯。
“二十三床蔣靖,他老公叫叢海,搞養殖的,在東港那邊包了三千畝海田,養扇貝和生蚝。”桑婷婷這小嘴兒叭叭的,“一年能賺個二三百萬吧,去年鬧紅潮,别人家的海鮮都死了就他們家的沒事兒,狠掙了一筆。我聽蔣靖說,頭春節去他們家那提貨的都拿麻袋拎着現金,點錢給驗鈔機燒了好幾台。”
端木的嘴巴張成“O”型:“搞養殖這麼掙錢,早知道不學醫了。”
“你學醫是為了掙錢?”鄭志卿語調冰冷地問他。
“不不不,我就那麼一說。”端木趕緊抿住嘴唇——當着領導怎麼能說這種話?
“搞養殖靠天吃飯,還非常辛苦,都是血汗錢,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鄭志卿降下語調。這也就是他,要換何權,端木的頭上少說要挨兩記病曆闆子。
當醫生掙的就不是血汗錢啦?端木在心裡默默吐槽。每次看何權累得恨不得趴手術台上睡覺,他就對前路充滿憂慮。
“所以說,三萬多的治療費,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鄭志卿做出判斷,“端木,剛蔣靖的意思是,因為大正服務不到位,所以他不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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