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張燈結彩,熱熱鬧鬧,月白全全無身為客人的自覺,該在床上待着就在床上待着,半點沒有去湊個熱鬧道個喜的意思。他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醫書,約莫半寸厚,他翻開的那一頁上頭畫滿了人體的各種穴道。他的目光落在書頁上,可這一頁他已經從早上一直看到了晚上,整整一日都沒有翻過一頁。他在看書麼?似乎是的,他看的很認真。他在出神麼?似乎也對,沒有誰會對着一張一覽無遺的紙看上整整一日。
方思明已經離開兩天沒有回來,還留在綠洲裡的萬聖閣的人一個沒多一個沒少。他們似乎是知道方思明去了哪裡要做什麼,于是并沒有多少擔心,隻是有時候月白也能看見他們眉宇間的一絲緊迫。方思明去了哪裡?月白不曉得。
胡鐵花成親的第二日一早,月白出門了。他隻是有些悶,于是出門走一走。楚留香是一個行走的麻煩,不管他走到哪裡,總會有麻煩找到他的身上。
月白也沒有研究明白他什麼天然帶衰的體質,隻是從小到大跟着楚留香出去,卷進大到殺人血案小道家長裡短的各方各面的事情裡的經驗告訴他,切記切記,在人群裡看到楚留香的時候躲遠些。他有足夠的本事足夠的運氣還有足夠多的朋友去應對他的麻煩,你可沒有。
便如同現在,龜茲王的武士門将胡鐵花新婚的帳篷圍的水洩不通。
月白聽見了楚留香的聲音。他淡淡道:“他說留在這裡,就絕不會走的,三天之内,我必定将真兇找來,但你們誰也不能碰他一根手指。”
月白轉身便走,龜茲王的聲音傳入耳中:“他……他若走了呢?”
月白走了幾步,楚留香的聲音雖輕卻還在他的耳邊。楚留香道:“他若走了,我替你女兒償命。”
月白腳步一頓。
龜茲王道:“三天之内,你若找不出真兇來呢?”
胡鐵花大聲道:“三天之内,他若找不出真兇來,我也為你女兒償命。”
龜茲王道:“好,我相信你。”
楚留香拉着胡鐵花回他們自己的帳篷。月白站在他們相背的方向,他門沒有看到一邊的月白。風吹拂起月白色的衣衫,在遼遼大漠浩瀚天地渺小的不足一言。
交托,性命麼?
月白一個坐在矮桌前,面前依舊攤開着那一本他看了兩日的醫書。他的目光放在墨色的字迹上,這與他前兩日的沉默有些不一樣。前兩日他的眼眸裡帶着光,讓人無法确定他究竟是在發呆還是在看書。可今日,他的眸光散開,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在發呆,他思緒已經沉進了記憶的大海裡,不受控制的沉入水下露不出頭來,無法呼吸。
實際上,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沉入記憶中翻找那些遺忘不了的過去了,畢竟對于他來說回憶便等同于重新經曆。清楚地記得感覺、氣味、聲音、味道、見過的每一件事、閃過的每一個想法,無法将珍視美好之事着重記憶,也無法将痛苦絕望之事模糊忘卻。
他隻能将一切都看淡,淡看之後萬事萬物一樣便一樣吧。隻要壓抑住自己的“想”,将“不想”鍛煉成習慣,他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還是那些飛揚的紅紗,連顔色都不曾淡退。細細的繩子綁在二樓的圍欄上,輕輕的大片大片的垂下去,飄蕩在整個一樓大廳。或嬌媚或清純的女人們便在飄蕩的紅紗中時隐時現,她們嬌聲笑着,有别人摟在懷裡的也有被人抗在肩頭的,更有甚者是被胡亂壓在桌子上的。
紅彤彤的大紅燈籠挂在樓裡樓外的每一個角落,映照着群魔亂舞的景象。大廳最中央的舞台上,五個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在跳舞,紗袖被剪開,露出兩條白皙的手臂,長腿在飛揚的同樣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的紗裙裡隐隐約約可看見。
為首的女子跳的最是好看也最是妩媚撩人。膚若凝脂玉手芊芊,她赤腳起舞,腳踝上戴着一串黑色的鈴铛,“叮叮當當”真清脆,她揚眉嬌笑,柳眉大眼嬌花似的唇,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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