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輝站在朱文圭的左手邊,方思明站在他的右手邊,他們面對着月白。月白站在房間中間,腳邊是狼藉的茶葉碎瓷與方思明的鮮血。
愛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是要個理由的。哪怕是毫無由來的感覺,或是街頭的匆匆一瞥,那都是理由。而月白曾經說過,他在方思明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他當然曉得,方思明的心中滿心滿意都隻有他的父親。隻是他沒有想到,原來第一與第二的差距是天差與地别。方思明做選擇時根本不許思考,他隻會有一個答案。可惜,不是月白。
他計算好了方思明回來的時日,也日夜趕上了研制的時間,卻沒有料到他與朱文圭的第一次較量在方思明前會敗的那樣慘。
他早知道自己與朱文圭在方思明那裡,一定是朱文圭赢。可在這種情況下,原來他離朱文圭在方思明的地位差了一個毫不猶豫那麼遠。他甚至覺得他可能傾盡一生都無法将自己的重量加碼到與朱文圭一樣重。
月白站着同朱文圭談了半個時辰,方思明便在朱文圭的身邊以一種卑微的守護的姿态等了半個時辰。直到朱文圭說累了,讓方思明下去治傷,方思明才被他恩赦一般離開。林清輝送月白出門,她把玩着手上尖銳的金屬武器,笑道:“我們少主可真是再孝順不過的人了。奴家就沒見過比他還孝順的。先生你說是不是?”
外頭下着小雨,蠶絲似的。月白彎着腰踩在凳子上,他輕輕的笑了一聲:“林夫人可曉得世上有一句說的好“千金難買我樂意”。他是個什麼模樣的人我看的清楚。”
看的清楚卻不大摸得透。譬如月白沒有想到某個人比他還要早些回來,身上依舊是那身黑衣,衣擺上還沾着茶漬與血迹。方思明别說治傷,連個傷口都沒包紮就巴巴的跑回來站在院子裡等着月白。
月白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推着他就進了房間上藥換衣裳。方思明十分配合,月白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隻是好像那層頑強的皮也随着腹部的那一刀給割破了,老半天呐呐的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月白邊幫他清理額角被砸出來的傷口,邊道:“怎麼了?嗓子也傷着了?”
方思明沉默片刻,看着忙碌的月白,啞聲道:“小大夫又清減了。”
月白笑了,接着他的話半真半假的客氣道:“比不得你在外奔波。”
方思明不自在的抿了抿幹澀的唇。月白看起來有些疲憊,眼睛下頭有明顯的烏青。近幾日秋老虎上來,他定是熱的沒有胃口。本來吃得就不多,再一沒胃口吃得就更少了。
不是沒有話想同他說。隻是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全是他穿過酒宴人群冷冷清清好似背棄了這塵世獨自遠行的背影。耳中聽不見風聲也聽不見雨聲,全是月白淡淡的說着他要的選擇的語氣。于是,他便一個字都不再敢說。
方思明知道再來一次,再來千次萬次他依舊會選擇站在朱文圭的身後,選擇維護義父的威嚴,選擇将月白推入尴尬低頭的境地。于是,他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月白重新掏出藥讓方思明吃了,又催着他躺床上去。方思明仰面躺下,看着月白脫了他鞋子,幫他蓋上薄被,将四周窗戶的竹簾放下來擋住天光,營造出了昏暗的适宜休息的幻境。
月白見方思明還掙着眼,便坐過去伸手蓋在他的眼睛上,道:“少閣主還有什麼要事不成?若有便趕緊去,若沒有便抓緊睡。身上難受也别想着沐浴了,傷口不能沾水。”
方思明指尖顫了顫,還是抓住了月白的手,道:“小大夫可要一同歇息片刻?”
“我可不要同你這一身灰同一床被窩裡……”話未說完,月白察覺方思明的手心略微的顫抖。他話音一頓,笑容在一瞬間散了去。
月白動了動唇,覺得該委屈的合該是自己才是,怎麼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委屈。他輕聲道:“我去給你煎藥,你早些休息。”
方思明抓着月白的手還是沒有松,月白抽了抽,沒抽動。
“小大夫,你該當知道今天這樣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一次兩次三次……”方思明似乎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冷靜,他慢慢控制自己松開手,因為用力的緣故指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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