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就這麼跪在地上,不言不語,似在做着一種無聲的對抗,又好似隻是吓壞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但誰也不知道,她垂下的眼睑中,掩住怎樣洶湧的悲怨和憤恨。
瞿狄娶了她,從大紅花轎上将她背了下來,背過了瞿府的大門。他們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卻沒還是沒能圓了那洞房花燭夜。
那一夜瞿狄揭開了她的蓋頭,與她說了許多話,好的壞的,統統都說了,最後又轉身出了新房。
她就靜靜的坐在床上,想不通為何他明明不願意,但還是娶了自己。
直到方才聽到皇後那句話,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是皇後指給他的姻緣。
如今又有另一個人求着皇後指給她名義上的夫君,這種事她本也可一手遮天的定下來,可為何要來問她同不同意?
她連自己的婚事都沒有主控權,又哪來的資格去說一句同意不同意?
就像當初皇後要瞿狄娶她的時候,可有想過來問她一聲,同意不同意?
她以前覺得自己的人生就仿佛是小時候看過的皮影戲,戲本全由那看戲的人來定。而她就是那皮影師用線操控的皮人,生死全不由自己。
可誰讓她就是個奴婢呢,生死可不就是操控在主人的一念之間嗎,所以她也認命了。
有一段時間她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是用鞭子抽在她身上,她也感覺不到痛。甚至會在想,這就是要死了嗎,原來将死的感覺是這樣的。
直到後來她遇到了東珠公主。她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她首先是個人,才是個奴婢。哪怕主子要她死,她也得努力反抗去求條生路。活着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來到這世上不應該就這麼任人擺布,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她也應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會愛上一個人,也會恨一個人。愛與恨是人本身就具有的能力,就像受傷了會感覺到痛一樣。
即便是主子,也不能将她這些作為人的感知都統統剝奪,更不應随意操控她的生死。
翠兒至今都記得,那時她被人打得遍體鱗傷,渾然沒了求生的欲望。她以為沒有人會在意她,也沒有人會救她,卻不想最後救了她的人,是她才剛害過不久的人。
在臨沣的驿站裡,東珠公主臉色蒼白的坐在她的床頭,一邊給她手上的傷口纏上繃帶,一邊對她說了那些話。
翠兒不解,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被派來害她的人,為何還要救自己。就連主子都舍棄了她,為何她還要救?
可東珠公主卻笑了,“你先前的主子如何,我不知曉。可如今既然你跟了我,那我便是你的主子。我可做不來那般冷冰冰的人。”
“若真按你的想法,主子要你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如今我是你的主子,我要你生,你該如何?”
那笑容,着實耀眼,晃亂了她的心神,也晃走了她求死的欲望。她突然想活着了,活着,就能一直看到那樣耀眼的笑,好像也是一件極美好的事。
後來,她就留在了她的身邊,學會了笑,學會了哭,也學會了愛與恨。
再往後,自己又從她那獲得了自由。
那是一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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