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娘娘饒命……”惠嫔一臉恐懼的又重重磕了一下頭,聲音滿是懼意的顫抖着,“嫔妾方才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中了邪,全是胡言亂語的,還請娘娘莫要當真了……不不不,方才嫔妾什麼也沒說,嫔妾什麼也說呀娘娘……”
“啧啧啧,難得惠嫔肯與本宮說幾句心裡話,本宮當真還來不及,怎還能當做沒聽過呢。”魏岚笑意又深了幾分,坐直了身子,一手輕輕撣了撣膝,似是在撣掉那落在裙裳上的塵埃。
她站起了身,蓮步輕移到了惠嫔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睨着跪在她跟前連頭也不敢再擡起的惠嫔,冷着聲道,“本宮還以為惠嫔你雖是個牆頭草,可到底是聰明的,所以往日裡你往本宮跟前湊,本宮也沒将你攔在外頭。卻不想,原來你竟是這般想本宮的呀。”
說着,魏岚清冷淩厲的目光又環視了一圈,“你們也都是如她所說的那般想本宮的麼?”
“嫔妾絕無此意,這全是惠嫔一人所想。”衆妃嫔連連否認。
榮嫔也跟着說了:“嫔妾感恩娘娘的仁厚親善都來不及,哪會像惠嫔那般去怨憎皇後呢。”
這話也就榮嫔說了魏岚會信上三分,可換做其他人就未必了。她冷冷的笑了笑,“縱是你們這般想,本宮也不會怪罪你們。誰讓惠嫔說的沒錯呢,本宮就是仗着皇上的恩寵作威作福。”
她振袖轉身,回到了鳳椅上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下巴微揚,冷冽的目光俯視着跪在身前的妃嫔們,氣勢雍容華貴又夾着凜冽的銳氣壓向衆女,聲音清冷鋒芒畢露,“所以本宮才是皇後,而你們卻隻能是個妾。你們不服,大可來争。且就先看看,是本宮這後位先輸了,還是你們的命先輸了。”
她連委婉都省了去,就如同方才惠嫔的那一通不管不顧的叫罵一般,将話就這麼道了出來,擺明了就是在直接跟她們說,你們要争,也且看有沒有那個命去争。
可偏偏,這話說得一衆妃嫔無言以對。
她們确實是沒那個命去争,誰讓她們還沒争就已經輸了呢。她也就是仗着皇上的寵愛,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這話來。
魏岚似是聽到了她們心中所想,冷笑一聲,“你們若有本事,便讓皇上也寵愛你們呀。本宮絕不攔着。”
她和皇上之間,哪是她們想的那般簡單。
寵愛?這可真是在後宮中最不值當的東西了。皇上今日會寵愛這個,明日便能寵愛另一個。
争寵,是最不足道的。
她魏岚争的,從來就不是那飄忽不定的寵愛。她争的,明明是那顆帝心。
從皇上開始算計着魏岚的幾分真心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占住了先機。而後宮裡的這些女人,哪用得着皇上的算計。她們一個個的早就将心送到了皇上的手上,巴不得皇上将她們的心看得一清二楚,捧得實實在在。
從一開始,她們便輸了。怎麼去跟魏岚争,去跟魏岚鬥?
她也不懼這些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他早就盼着魏岚能恃寵而驕了,今日這一出反倒會讓他更是高興。
“倒是你,惠嫔,本宮甚是好奇,你究竟是憑着什麼底氣與本宮說那些話的。”魏岚的視線落在惠嫔身上,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那人就沒警告過你,在未成事之前,你就是會成鳳也得先在我跟前像隻雞一樣憋着麼?還是你當真就以為在這宮中,還有人能左右皇上會寵愛誰厭棄誰了?”
魏岚身子微微前傾,露出了幾分興味,“還是說,你其實隻是那人送給本宮的一個見面禮?若真是這般,本宮倒還是要與她說上一句謝謝了。”
惠嫔磕不動頭了,僵着身子跪伏在那兒,顫着聲滿是恐懼的道:“嫔妾、嫔妾不知娘娘是何意……沒、沒有人教嫔妾什麼……”
“呵,你倒是挺忠心。”魏岚嗤笑一聲,坐直了身子,沉着臉,“既然你說沒有,那本宮便當做是沒有。今日你所犯之罪,也皆應由你一人承擔。不敬在前,辱罵在後,本宮縱是想留你一條命,也是不得了。你可有異議?”
“嫔妾……”惠嫔再忍不住,哭出了聲,大喊着冤枉,“嫔妾不是故意的啊……求皇後娘娘開恩啊……”
魏岚擡手點了點額頭,“既然你說不是故意的,那想必真是被鬼迷了眼中了邪了。本宮也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你若真是中了邪風犯的瘋病,本宮若定了你的死罪,倒是本宮的不對了。”
衆妃嫔聽着聽着,又是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倒是榮嫔很有眼力見的又開了口:“恕嫔妾多言,今日惠嫔确實是與平日判若兩人,想來真是得了什麼癔症才犯了诨的。”
“如此說來,确有幾分道理。既是如此,那榮嫔你覺着該如何處置惠嫔才是?”魏岚勾了勾唇角,暗暗好笑,接着榮嫔的話順着說了下去。
她總覺着,今日不僅是惠嫔中了邪,就連榮嫔也是,隻不過榮嫔那應是叫開了竅。就是不知她這竅是為何而開的了。
榮嫔想了想,很是誠懇的建議到,“既然是得了病,那就得好好治治了。若隻是她自個兒帶來的瘋病還好,若是會傳染的……那可得好好關着,待治好了才能讓她出來見人了,可莫要傳給了其它妃子。若不然屆時這宮裡的妃嫔都瘋了,個個都跑到娘娘跟前來撒潑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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