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身下一熱,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伸進了衣下。接着,是她溫熱的唇舌……
天縱一驚,睜眼坐起,斂衣避開,未曾想到這個南墟公主竟如此……放肆大膽。
就算是慶都最為糜爛的妓館,恐怕也不過能做到如此吧。天縱不禁皺眉,審視着她。她跪坐在地毯上,不忘用媚眼向他看過來,用眼神發出邀請。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天縱幾乎要被欲望俘虜;看着這位跪在自己腳下的亡國公主,心中卻籠上不知名的悲哀。
她所求之事應是艱難又重要,所以甯願克制心中仇恨、抛棄公主矜持,像下賤女奴一樣拼命賣力勾引着自己。
敗落的王室,就是這樣的下場啊。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天縱長歎一聲,心中的悲哀蓋過了被她強行糾纏起的欲念,他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并不想深究這美人嬌顔之下掩藏多少了情緒,隻是将她抱起,放到卧榻之上。
绮羅隻道這男子被自己捕獲,不知是喜是悲,誰知下一刻天縱卻出手輕輕點了她穴道,将錦被覆在她赤裸身上,自己仍是回到坐榻上,又閉上了眼睛。
她動彈不得,隻能瞪着他;而他一手扶額、一手垂膝,優美如天神雕像,就那麼無辜地睡着了。
翌日早晨,殿外守着的内監立秋推門進來,乍然一見殿内多了個人,頓時吓得魂飛魄散,尖叫道:“來人、侍衛!保護殿下!”
門外侍衛這才如夢方醒,湧進殿來,卻被天縱擺手示意退下。
立秋這才反應過來,倒抽口涼氣,慶幸自家殿下一向待下寬和,否則這種事情被張揚出去,自己這個貼身内監首領就算留的住小命,隻怕也得受刑吃苦頭。他忙擡腳跟出去,挨個囑咐侍衛們把牢嘴風:“你們可都是知道咱大膺宮裡曆來的規矩,尤其忌諱這些,且看咱們陛下後宮都隻得皇後娘娘一人。殿下尚未定下婚事,就算定也不可能是這個番邦公主;今日殿下屋裡的事情,你們可不敢出去亂說,壞了殿下名聲。”
侍衛們紛紛點頭:“放心吧,咱們曉得輕重。”他們心裡卻都納悶,昨晚連個蚊子也沒進得門去,怎麼就憑空冒出個女子在殿下榻上了?
甯星野昨晚本不在殿前當值,聞得聲音,也立即趕來。迎面正瞧見那绮羅公主一臉嬌怯,由侍女扶着,邁出殿來。甯星野心細,注意到她梳起了婦人發髻,便立即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下不快。
天縱剛剛梳洗完畢,站在盆架邊擦着手,見他進來,皺眉斥責:“甯星野,瞧瞧你小子當的差事,這寝殿中你不是早已檢查過了麼?為何連個不會功夫的柔弱女子都能悄然潛入?”
床榻已撤換齊整,但殿中好似還留着昨夜的暧昧氣息,甯星野又是慚愧後怕又是莫名惱怒,心中的火星不由漸漸燃成火苗。見天縱皺眉,他忙跪下賠罪認錯:“殿下,屬下……當時确實檢查過了,并未發現隐蔽暗道機關,是屬下失職。”
天縱将手巾丢回水盆:“罷了,之前這個绮羅便是在大殿空柱中躲藏,看來南墟王宮中頗多密道暗門,也難怪你一時失察。你先随我去河邊巡視,留兩個人在此細細排查。”他擡腳要出殿門,又吩咐立秋道:“绮羅公主,你們妥善安置。”
這話說得含糊,立秋揣摩不透,隻好賠笑趕上去多問了一句:“殿下,這……怎麼個安置法?”
天縱回身,瞧他一臉暧昧,笑罵道:“糊塗東西,王府規矩怎麼安置,如今就怎麼安置。另外,将榻上東西全換了,以後不要再用。”
殿下這是要承認她?這個蠻夷小國的公主倒是走運。立秋這麼想着,忙躬身應道:“是,奴婢愚笨。”
甯星野聞言,也在原地愣了愣神,立秋過去推他:“甯統領,殿下要出門了,您倒是快跟上啊!”甯星野這才回神,掩下眼底一抹失落,大步跟上天縱。
沿河巡視了半天,無非還是老樣子:淘金工人們站在河水中,将挖起的河沙卷進特制的簸籮裡淘澄,放入河水下沖洗。若是一把下去運氣好,河水湧流,帶走泥沙,便沉下細碎如塵的金屑;更常見的是運氣不好,便是一無所獲。
昨夜因绮羅公主之事,睡得并不安穩,天縱強打精神,将監工呈上來各河段的黃金收成一一過目。
待坐在樹下歇息時,才發覺坐在腳邊的甯星野這小子出奇的安靜,還以為是自己早晨斥責他話說得太重,便開口問道:“你小子今日發什麼呆?平時那麼聒噪,今日自晨起出來就一句話也沒有。”
甯星野擡頭,看着天縱,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殿下,您當初為何要将我大哥派到宮中禁衛裡去?他是在您身邊做錯了什麼事情麼?”
天縱一怔,不自然地别過頭去,看着河上粼粼波光:“沒有,你大哥他一直是本王的好助手、好侍衛;隻是跟在本王身邊,到底隻是個親王侍衛統領,未免屈才。本王将他調去禁衛軍中,是想讓他能掙得更好的前途,也是為皇上盡心。”
甯星野卻仍然記得自家大哥接到調職禁衛命令的那日,一臉喜氣洋洋,叩謝了天縱的舉薦之恩、在衆侍衛笑嘻嘻的送别中走出臨王府,一路沿着懷恩坊道路走回家中,含笑對聽聞消息上前道賀的衆人拱手還禮,不住地謙遜道:“都是臨王殿下擡愛,甯星河實在慚愧……”當時他跟在自家大哥身後,也不由地挺起了胸膛,覺得與有榮焉。
的确,在旁人看來,方及弱冠、年紀輕輕便能當上禁軍監門衛副統,真正是前途無量。但一回到家中,不顧三弟歡呼雀躍上前迎接,大哥他便收了笑容,一句話也沒有說;面如死灰,步伐發飄,沉默着回到自己房中關了門,連晚飯也沒有出來吃。
第6章紅蓮
想到此處,甯星野忍不住道:“可是大哥他,他明明隻想做您的侍衛統領,他對您這麼忠心耿耿……”
“好了,在哪裡當差不是效忠大膺,他對本王忠心,難道對陛下就不夠忠心?本王那麼做是為他好。再說,你大哥當年剛當上本王侍衛統領時,也不你現在的年紀大多少。莫非你就不似你大哥那般對本王效忠?”天縱伸手,戲谑按在這少年的腦袋上一陣亂晃。
甯星野任他擺布,待他放手,忙整整發冠,鄭重道:“屬下對您的忠心絕不比我大哥少!聽說大哥當年曾在西境戰場上拼死将您背了回來,若換了我,屬下也能做到!”
天縱點頭:“本王知道,你們甯氏兄弟最是忠心。喏,現下就有事情使喚你:本王口渴得緊,去,催催他們倒杯茶來。”
甯星野立即站起來:“得令!殿下喝茶的規矩屬下知道,茶杯要先用熱水浮一遍、茶葉要洗三遍才行。”
天縱看着他跑跑跳跳的背影,不禁失笑:這小子早早地跟着他大哥在自己跟前當差,如今雖是已成為了侍衛統領,卻向來沒個沉穩模樣;在自己面前乖順如小狗,在外人面前維護起自己來又兇悍似惡狼一般。
——哎,星河,他是受了你影響才這樣的吧。
聽甯星野提及往事,天縱不禁回想起那年在西境的戰事。那年西境悍匪作亂,自己那時尚未上過戰場,年少氣盛;恰逢與他交好的蕭同軒從北境回了趟慶都,威風凜凜、英姿飒爽,自己見了好生羨慕,一心也想立軍功逞英雄,執拗向皇帝請命去西境剿匪。
本以為聽蕭同軒說了好些戰場經曆,自己也該不差才是;不曾想戰場的殘酷非親眼所見不能預料。他低估了對手,以為不過是幾撮匪徒不過是烏合之衆;又愚蠢頑固地不顧别人勸阻,貿然追擊,所帶兵士不夠,果然遭遇到悍匪神出鬼沒的伏擊。當時身邊侍衛幾乎全部拼盡性命,他腿上中箭、行走不得,同樣受傷的甯星河手腳并用,硬是背着自己爬出好幾裡路,躲進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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