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嗎?”他突然問,“要不要邊喝邊說?”
長情被這沒完沒了的雨澆得兩腿發軟,提起酒就覺得頂嗓子,“不了,我酒量不佳,多謝美意。”她搓了搓手,“我此來……”
“道友冷嗎?”這位大神又發現了不妥,揚袖一揮,天上的雨頓時停了,他拱了下眉,“對不住,我這裡的無根水,連避水珠都不起作用。好了,道友現在可以說了。”
長情再三被打斷,簡直沒了脾氣,确定他不會再開口,才小心翼翼說明了來意,“龍首原北隅有個淵潭,五百年前道友施了一道結界,不令水族登岸。五百年過去了,淵底的水精們都快長毛了,着實可憐得很。因此我特來讨個人情,想央求道友,可否把那道結界給撤了?”
第6章
“撤了?”龍神庚辰的表情似乎很驚訝,“本座既然畫了結界,自然有畫的道理。自己親手畫上,再自己親手撤了,道友,你有點強人所難啊。”
其實也不無道理,人家是正統的大神,打破自己的規矩是件很失格的事。越是地位高,越是好面子。幾百年了,沒去特地加固一番就已經很不錯了,憑什麼說撤就撤?
長情的挫敗感從腳底一直升到了頭頂,但是為了淵潭裡的少年,她還是決定繼續遊說,“人做錯了事,總要給他改正的機會,何況淵中沒有大奸大惡的水族,都是些小魚小蝦,連蛇都沒看見一條。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嘛,有些讓道友大動肝火的事,隔個幾百年回看,根本就不值一提。道友很久沒有去過九州了吧?要是有空,上我那裡坐坐?我讓皇帝設宴款待你可好啊?”
庚辰顯然對這種小賄賂不感興趣,他熄下傘,用力甩了幾下,甩得水珠飛竄,一面窮極無聊地瞥她,“如果本座沒料錯,淵潭裡的某隻魚蝦肯定和道友有匪淺的關系,否則道友身為上神,不會平白無故跑到我兇犁丘來說情。”
長情張了張嘴,“道友真是……料事如神。裡面有我幾百年前救過的一條魚,我不忍心看他永世受困,所以特來求道友網開一面。”
如此聽來還像句話,庚辰點了點頭,“本座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剖白一番就顯得有誠意多了。”
長情頓時看見了希望,“那麼道友,可否成全在下的心願?”
庚辰說可以是可以,“但在此之前,道友得幫本座一個小忙。”
大神的小忙,恐怕再小也小不到哪裡去。長情戰戰兢兢說:“在下雖然号稱龍源上神,但也才千年道行而已。秦漢前的龍脈不是我看的,我是繼任。上神差遣,我定然盡心竭力完成,隻是我能力有限,恐怕有負上神所托。”
庚辰枯着眉頭打量她,“本座不太欣賞還沒辦事,就先說推搪話的人。道友好歹也是上神,那點小事,難不倒道友的。”
長情啊了聲,“如此甚好,究竟是什麼事,道友請講。”
龍神庚辰笑了笑,“萬年之前的涿鹿之戰時,本座打得忘我,遺失了一串銅鈴。那銅鈴對本座很重要,本座一直在找尋,直到三日前才得到它的消息。原本應當我親自尋回的,但這段時間忙于治水,實在抽不開身,不知道友可願為本座跑一趟,替我取回那串鈴铛?”
長情因為在人間混得久了,有時候思想不太純潔,龍神說起鈴铛,她就想起了緬鈴。那種東西後宮不少,昭質枕頭底下就有,和角先生一同并稱二寶……偷偷觑他一眼,自覺已經明白了,拱手道:“道友如此看得起我,實在令我受寵若驚。但不知這鈴铛現在何處啊?”
庚辰擡手往東一指,“淮水龜山腳下,懸于兩洞之間。道友去吧,取回來我就撤了淵潭的結界,放那條小魚上岸與你團聚。”
長情尴尬地唉了聲,“尊神誤會了,不是團聚,是還他自由而已。那我現在就去了,尊神等我的好消息。”
她禦風而起,臨走低頭往下看了眼,庚辰正仰首目送她,視線相撞,還十分和藹地揮了揮手。
其實龍神人不錯,長情邊飛邊想,除了愛插嘴,也沒什麼大架子。等價交易毫不含糊,比那些說着場面話,卻讓你知難而退的人強多了。
無論如何,淵海君上岸有望了。庚辰是遠古時期的戰神,他劃下的結界,這世上也許除了天帝少蒼,沒有人能解得開。水族修煉成人形,總要出水吹吹風,曬曬太陽的。水下沒有他喜歡的姑娘,等以後能夠四處走動了,也許會遇上真正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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