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我們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精怪,怎麼總有那種香味。”
“是啊,是啊,怪好聞的。總在半夜出來,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有了。我還特意找過幾次,總是到這湖邊便沒有了。”
“會不會是這鹿鳴湖裡的東西修煉成精了。”
“盡說胡話,哪有那麼多的妖怪。”
“誰說沒有,我瞧着萬芳閣裡都是成精的妖怪……”
聽着一陣哄笑,“嘿你們别笑我啊,你瞧瞧,最近連不少畫舫都打起了巡幽探秘的噱頭……”
這些閑漢圍在一起,自然不會聊些什麼風雅的話題。江海清聽到了也一笑了之。繼續向前走去。可是他越靠近和宅,越能夠感受到那股幽香。江海清頓時心中便了然了幾分。
待到了和宅門口,他上前扣門。
前來應門的是闵江。闵江一看是江海清,心中一驚,“館長怎會來此,可是我家小公子在學堂闖了什麼纰漏。”
江海清忙道,“并沒有。隻是上次的那份拜師禮太貴重了些,所以特來緻謝。”
闵江頓時松了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哎呀,館長乃是貴客,快請進來。”
江海清一笑,跟着闵江進了宅門。
這院子跟和瑤華剛買下來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院中有圓桌石凳,旁邊的木架上高低錯落地拜訪着幾盆蘭草,闵江請江海清坐下,不多久,便有一個小童過來奉茶。和堯恩也趕了過來見禮,“老師。”
江海清剛要說話,便看到和堯恩後面行來了一位女子。
時下女子皆重妝容,便是平日市集之中,也可見一般人家的婦女,濃妝豔抹,滿頭珠翠钗環,滿身寶石禁步。閃得人眼睛疼,江海清向來敬而遠之。
可面前這一位,全身上下一件首飾都無,隻穿了一間淡青色的褙子,罩住了下面的紗裙,胸前特地攏合,看不見半分春光。一頭青絲簡單梳成雙鬟,素面而來,一雙美目燦如明星,潔淨素雅,如同他身側的那幾盆蘭花。
江海清向來善于辯論,口舌犀利,可此刻竟然口幹舌燥,隻能連忙行禮以掩飾自己的窘迫。“冒然來訪,還請和娘子見諒。”
和瑤華也很驚訝他會突然前來拜訪。忙上前與他見禮,請他坐下。
江海清原來想好的一肚子說辭竟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背後急出了一身的細汗。可是見和家姐弟都不解地看着他,隻好幹巴巴地說道,“堯恩帶給我的玄光墨,實乃絕世的佳品,太過貴重。特來緻謝。”
和瑤華聽得一愣。那玄光墨是父親留下來的方子,未想竟然能得到江海清的如此推崇。但是就算玄光墨不錯,也不至于讓江海清特地上門來緻謝。“館長過譽了。館長乃文壇俊傑,能看上我那點小花樣,實在是讓我汗顔。”
江海清想盛贊一番玄光墨的好處,但是礙于她是女子,很多話都不便出口。隻好将包裹打開,露出那錦盒。“我們書院中的一位先生,對玄光墨驚豔非常,想重金求之,又恐唐突,所以特地備上了一番心意,若是和娘子日後再有制墨的雅興,還想勞煩和娘子為他制上一塊。”
和瑤華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館長太客氣,此乃小事一件,讓恩哥兒帶句話即可。隻是,玄光墨的材料并非取自中原,而是來自海市,可遇不可求。先生恐怕還得等上些時日,容我去尋找一番。”
這海市的東西又不是青菜蘿蔔,哪裡能說有就有。江海清沒想到這麼麻煩,心中慚愧,“未想到玄光墨竟然如此難得,還真是我等唐突了。求墨一事,請和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和瑤華笑了笑,“女郎愛脂粉,英雄愛寶劍,先生愛墨之心,我十分理解。玄光墨确實原料難得,立刻就要,我實在難辦。但是我還可制另一種墨,名為寸玉。品相與玄光不相上下,先生要是不嫌棄,我便為先生制上一塊,如何?”
江海清連忙感謝了一番,不敢再打擾,趕緊告辭。走出了和宅老遠,才敢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見和宅大門已經關閉。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低低地自言自語道,“胡思亂想什麼呢。”
他覺得自己今晚的言談舉止簡直稱得上丢人了。悻悻地往回走去。隻是心中思來想去,終究意不能平,待走到那亭橋上時,見到數艘畫舫飄浮在湖面之上,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位先生的話,“自此,丹青有主,風月無邊。唉,好一個風月無邊。”
和宅裡面,闵嬸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據說很厲害的館長,躲在角落裡從頭到尾旁觀了一出好戲,但未想到這明湖學館的館長卻是個連她家姑娘的臉都不敢直視的愣頭青,不由得心中好笑。但又不解,“姑娘,那墨放在家中閑着也是閑着,你為何不送他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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