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居正摸了摸下巴,琢磨着崔晉庭,“二郎,你有點不對啊。以前,你隻要不痛快,可從來不憋着,找到個事後能交代的理由,就開始動手的。怎麼我瞧你這樣子,似乎一肚子憋屈,很不痛快呢?”
崔晉庭頭也不回,“換成是你親爹被人害了,你二十年之後才把這事翻出來,還懲治不了罪魁禍首,你能痛快?”
這倒是。薛居正站了起來,與崔晉庭并肩而立,低聲道,“這事,要我說,你還是太急了些。這也是阮太師老了,精力跟不上了,才讓你鑽了這個空子。如今晁尚書折了進去,阮太師還不知道把你恨成了什麼樣呢?”
崔晉庭冷笑一聲,“我可沒有官職在身,他還能把我也貶去嶺南不成?”
薛居正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我知道,現在人人都盯着阮太師呢。這風口浪尖上,他當然不會動手,可誰知道等這事過去了,他會怎麼對付你呢?”
崔晉庭長籲一口氣,“我更怕等着等着,他一不小心老死了。我便是把他拖出來鞭屍,也是不解恨的。”
薛居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是要小心。對了,你家裡對這事怎麼說?”
崔晉庭冷笑,“她們自然是怕得要死,天天跑去爺爺面前哭訴,我聽說我那大伯娘愁得都病了,要将我那大哥送去給阮太師的女兒講學呢。”
噗嗤一聲,薛居正實在忍不住了,“你那大伯娘和大哥實在是兩個妙人。别的人家出了什麼事,是拿女兒出去擺平,你家那大伯娘,盡讓兒子出去擺平。”
薛居正笑了一會兒,陡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不過,這次,你那位‘忍辱負重’的大哥能擺平嗎?阮小娘子一直癡纏的可是你啊?甚至還弄出了皇後出面,讓你陪着她出京的事。哎,等等,難不成你這次破天荒的點了頭,就是為了那些信去的?”
崔晉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難不成呢,為了她的美色?她有那東西嗎?”
薛居正強忍着想笑的沖動,“那是,有你崔二郎在前,誰還敢自誇美色。你要做什麼,甚至都不需要拳腳,隻要露個臉,笑一個就成了。”
崔晉庭,“成你個頭。”半道遇上的那對姐弟,坑了他一回又一回,他難得對陌生人和顔悅色,這倆居然提防得就差離他三丈遠。尤其是那個姐姐,眼瞎麼,他這麼好看,還能狠下心來坑他。
薛居正哪裡知道他在腹诽什麼,但是既然肯開口說話,那麼就是氣順了。“好了,好了,兄弟們都是擔心你,尤其是世子,一直在幫你周旋着。怕你不開心,還拉着你出來喝酒。”
崔晉庭心裡還是領情的,“喝酒就喝酒,下次别找些不相幹的人來。”
薛居正嘿嘿,“你不喜歡,我們喜歡啊。白瞎了你那張臉。”
崔晉庭伸手就要打他,但薛居正可是在薛國公的棍棒下成長起來的,那就地驢打滾,招式不要太熟練。然後笑呵呵地就跑了下去。
南安世子一看他倆下來了,崔晉庭雖然還是冷着一張俊臉,但是薛居正已經是笑嘻嘻的了,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
而席間那些陪坐的公子哥們不知道誰許諾了身邊的花娘,說要送她一份螺子黛,惹得船艙裡一片嬌呼。
那個“找茬的”有點喝高了,正在吹牛,“你們放心,我們家就有脂粉鋪子,隻要那人還有貨,我便送你們一人一份。”
花娘們歡呼雀躍,紛紛要給他敬酒。
崔晉庭沒有往心裡去,隻跟南安世子對飲。
大約半個月後,崔晉庭騎馬自一家茶樓門口經過,忽聽得茶樓的二樓有人怒喝,“我都跟你們說過了,這螺子黛是海市上的朋友捎來的。沒有配方,你們便是把我關起來,我也拿不出來這個方子。”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他點厲害看看。”一陣乒乒乓乓,二樓的窗子突然被人打開,有一個人從裡面跳下了樓來,正好落在崔晉庭的馬前。
崔晉庭心中正在思索,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可一見這落在他馬前的漢子,不由得雙眉一挑,這人不就是那對姐弟的家仆?
那漢子拔腿就跑。崔晉庭卻想都不想,就從馬背上躍起,落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闵江擡頭一看,不由得驚訝非常,“是你。”
就是這一攔,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為首的,就是“找茬的”貼身小厮。
那小厮剛想抓人,但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吓得連忙行禮,“崔二爺。”
崔晉庭隻盯着闵江看,口中問那小厮,“什麼事,為何抓人?”
那小厮眼神躲躲閃閃的,“沒什麼。”
闵江氣憤地呸了他一口。
崔晉庭看向闵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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