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婕妤被兩個婆子按在桌子上、不甘地扭動着,衣服皺皺巴巴,發絲淩亂。她惡狠狠地瞪着白凝霺,目光似一頭狼,聲音尖銳又充滿恨意:“白凝霺,你不過是一個棄嬰,當年要不是霍家,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你不知感恩便罷了,還反過來陷害霍家!”
白凝霺神色淡淡,并未直面回答,而是持起一旁桌上的白玉酒壺。酒壺入手冰涼,她打開壺蓋,一股醉人的芬芳從壺中淺紅色的液體散發而出。
是大齊附屬小國進貢的葡萄酒,加了見血封喉的鶴頂紅,一如前世她親手端給楚澈的那壺毒酒。
白凝霺彎了彎唇角,輕輕合上壺蓋,壺身傾歇,淺紅色的酒液從蛇形壺口墜落白玉杯中,馥郁香氣。
白凝霺端起酒杯,一步一步走到霍婕妤面前,在她驚恐的目光下,捏起她的下颚,笑語盈盈:“娘娘放心,本郡主方才檢查過了。這酒乃是千金難買的葡萄酒,甚是清甜;裡邊的毒藥更是劇毒無比的鶴頂紅。”
她甜美的笑容在霍婕妤眼中宛如催命的魔鬼,霍婕妤面色慘白如紙,掙紮着搖頭道:“淑慧郡主,霺兒,我知道錯了,求你看在你我多年母女情分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白凝霺眉眼一彎,聲音嬌軟:“娘娘這說的什麼話?本郡主隻是一個小雜種,哪裡配做你的女兒?雖然你從未把本郡主當作女兒,但是本郡主還是會盡到子女的本分,送你一程。”
她掰開霍婕妤的嘴,将手中毒酒強行灌入她的嘴中。
按着霍婕妤的兩個婆子松開手,霍婕妤無力地從桌上滑落,躺在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白凝霺沉靜侍立于一旁,唇邊含着一抹快意的冷笑,一言不發。看着她七竅流血,蜷縮成一團,最終再無半點聲息。
“郡主,請節哀。”
那個負責執行黨的公公上前躬身說道。
白凝霺微微一怔,擡手摸了一把臉,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她勉勵扯着唇角,說道:“公公,罪妃霍婕妤是怎麼死得?”
“罪妃霍婕妤自己飲毒酒、七竅流血而亡。”
白凝霺滿意地點了點頭,接過一旁憐香遞過來的手絹,随意地擦擦面上的眼淚,轉身離開冷宮。
踏出冷宮後,金色的陽光灑落在白凝霺的身上,她不由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着,豆大的淚水從臉頰滾落。
檀香和憐香面露不忍,一左一右扶起她,安慰道:“郡主,霍婕妤不值得你為她哭泣。”
白凝霺擦幹臉上的淚水,搖搖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她隻是有些高興,又有些傷心。
她終于替前世的自己和楚澈報了仇,親手送霍婕妤下了地域。但是當她親眼看着霍婕妤死在面前時,心中突然覺得空落落地,好像缺失了一角,無法挽回。
白凝霺向宮門跑去,這個時間,楚澈估計才和皇伯伯議事結束,她想見見他,哪怕隻是一眼也好。
當她跑到宮門的時候,便見楚澈在與幾個官員拱手拜别。
“楚哥哥。”
楚澈拜别同僚,擡眸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向自己撲了過來,他伸手接住,面上笑容無奈:“慌慌張張地小心跑摔倒了,到時候有得你哭得。”
他感覺到脖子上流落而下的溫熱的液體,神情不由一變:“霺兒,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有誰欺負你了?”
白凝霺搖搖頭,将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貪婪地攝取着他的氣息。良久後,她從楚澈懷裡爬起,揉着通紅的雙目,悶聲道:“霍婕妤死了。”
楚澈怔愣了一瞬,随即淡淡道:“是她啊,死了就死了呗,她死有餘辜。”
白凝霺咬着下唇,眸底浮起一層淚光:“她是喝毒酒而亡,是我親手将那杯加了鶴頂紅的葡萄酒灌入她嘴裡。我親眼看着她在我面前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七竅流血……就像,就像你前世一樣……”
楚澈看清她眸底的痛苦和無措,心中蓦然一疼,拉着她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将她攬入懷裡,柔聲道:“霺兒,她不值得你的眼淚,不要哭了。”
白凝霺縮在他懷裡小聲抽泣:“是我親手把毒酒灌入她的喉嚨裡,是我親手送她下的地域……我,我其實隻是想替你報仇,想讓她也嘗嘗毒酒的滋味,但是當我親眼看見她死了以後,突然覺得心裡好難受。”
她伸開五指,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雙手宛如沾滿了鮮血:“我這樣做與她有什麼區别?一樣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楚澈俯身輕輕吻去她面頰上的淚珠,低頭銜住她的唇瓣,碾轉反側。
氣息交.合。
白凝霺腦中突然一片空白,方才的一切想法全被甩在了腦後。她呆呆地瞪大杏目,看着楚澈放大的俊顔,感受着唇上的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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