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遙轉過身,不動聲色地将鏟子踢到床下,面色如常地笑了笑:“不小心把水弄灑了,我找紙巾呢。”
陸甯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子的上下左右,似笑非笑:“是嗎?”
就在俞遙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幾乎要沖破胸腔而出的時候,陸甯“砰”地一聲丢下買回來的東西,朝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警報在腦海中拉響,她後肘抵住牆,時刻準備反擊着,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然後俯身撥開她的頭發,摘下了耳邊的藍牙耳機。
耳機那通楊奉還在那邊大聲喊她的名字,陸甯嗤笑一聲,伸手随意地将藍牙耳機叢狹小的窗口抛了出去。
他依然還是那副雙目澄澈又無辜的模樣,然而靠近了,俞遙才猛地意識到,這個她以為還小的弟弟,已經一米八幾,高出她一個頭了。
一想到他把埋了動物殘骸的花盆擱在床頭,每天還能睡得心安理得,俞遙的後脊就一陣一陣的發寒。
她按捺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清了清幹澀的喉頭:“陸甯,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陸甯作了個哀怨的表情,低歎一聲,“我一心想和姐姐修複關系,你卻是這麼對我的?真是夠無情啊。”
“姐姐,我導演的這場戲,你覺得好看嗎?”陸甯溫和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把那盆花放到原位置,“有沒有覺得很熟悉,或者很精彩?”
俞遙緊緊地抵着牆壁,快速打量着屋子裡的設施,思索着能在楊奉趕過來救下她之前,想盡辦法拖住陸甯的可能性。
但她的臉上絲毫不敢顯露出怯意來,隻是狀似困惑地開口:“什麼戲?”
陸甯的臉上呈現出憤怒與失望交雜的情緒:“什麼戲?我的好姐姐,你說,為什麼你們這些有罪的人,能理直氣壯地好好活着呢?”
她閉了閉眼:“陸甯,收手吧。”
熟料,就是這樣一句話,卻突然擊中了陸甯,他猛地俯身掐住她的脖頸,笑容一點點扭曲起來,猩紅的眼睛瞪圓,仿佛下一秒就要凸出來了:“收手?”
“那群蠢貨看出來什麼了?”
“看出來我這滿屋子花盆裡的殘骸了?還是那整整一面牆的血?”
他厲聲沖着俞遙吼完,突然按着腹部笑得前俯後仰:“姐姐,你知不知道,小時候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副倔強又懦弱的‘好人’模樣了。”
“真該死啊。”
俞遙下意識覺得不好,摸起衣兜裡的電棍直逼他的面部而去,然而,陸甯看起來雖然瘦,力氣卻大得出奇,她把宗迢交給自己的所有防身招式都用完了,卻都沒有等到楊奉的到來。
她好容易擊中他的要害,趁着陸甯扶牆喘氣的時候,轉身跑下閣樓,直直地沖到門口,抓住把手正要拉開,陸甯陰冷的聲音卻如蛇信子一般,在她的頸後響起。
“跑什麼,我的戲,還沒有演完呢。”
俞遙被他揪住頭發動彈不得,他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尖銳的針管,面無表情地将針尖對着她的後頸狠狠地插進去。
俞遙的眼前一黑,世界瞬間歸于沉寂了。
**
A市高速公路出口,宗迢開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緩緩地跟着車流駛出來。
前段時間抓到的那兩個私獵野生動物的罪犯終于供出了他們販賣的下線,宗迢委托蘇燦幫他看着俞遙,去了鄰市一趟,這才剛開車趕回來。
車還沒來得及上入城的主道,楊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眉心蹙起,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剛接起來,那頭就是楊奉沉默嘶啞的聲音。
“宗子,對不起……”楊奉艱難地開口,“陸甯挾持俞遙失蹤了。”
宗迢踩了腳刹車,車子“刺溜”一聲轉了個方向,他的眼底迅速凝起沉沉的郁氣:“什麼叫挾持了?!”
“怪我太大意了,上邊壓着搜查令遲遲不下來,我本來是想讓俞小姑娘幫忙進一趟陸甯的房間搜一搜證據的,結果她真搜出東西來了。沒想到陸甯租的那間倉庫改造房能直接通向小區地下室,我人手不夠,又被好幾輛車堵路,讓他給跑了……”
“楊奉!”宗迢緊緊地抓住方向盤,壓抑住心底翻滾的怒氣,好半晌才閉了閉眼,從牙齒縫裡逼出一句話,“你不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對不起宗子,我就是……”
他打斷他:“把定位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宗迢把車掉了個頭,重新開上高速公路,走環城線,一路把松松垮垮的面包車開出了風馳電掣的速度,然而趕到陸甯家,卻還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現場已經被包圍起來了,偵查科和法醫都在,有不明真相的前同事看見他,詫異地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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