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去醫院看了,醫生說什麼?弟弟還好嗎?”
女人笑笑“弟弟們很好。”
大姐撓頭“弟弟們?”
“對啊,你們的三個弟弟。”
“哇……”
大丫二丫驚呼一聲,都感覺很神奇。
看着幾個女兒,女人有點不忍,但是還是含糊道“為了弟弟們,你們做姐姐的吃點苦,别怪爸媽……”
“沒關系媽,”大丫道“我馬上就要長大了,到時候可以跟爸一起去掙錢,到時候就可以給弟弟妹妹們買很多很多好吃的,不會再讓他們餓肚子了!”
“乖……大丫真乖……”
“我也是,”二丫連忙道“我也能幹活,幹很多的活媽你就不用那麼累了!”
“乖女兒……”
晚上的時候,幾個人的父親回來了,滿身的塵土,這個時候孩子們都已經睡着,孟湘禾擠在姐妹們中間,看着也睡熟了,其實耳朵還支棱着聽着動靜。
“怎麼樣?打聽到人家了嗎?”
女人的聲音很輕,怕驚醒了睡着的孩子們。
“工地有個老鄉幫忙聯系了兩戶人家,但是大丫二丫年紀太大了,人家都不願意要。”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她們倆年紀也大了,可以跟着幹點活,要不就留下來吧。”
“孩子太多了,我那點錢怎麼夠,”男人的聲音沉沉的“等到咱兒子出生,還要上學,大城市哪裡都要錢,總不能讓咱兒子跟咱們一樣出勞力掙錢吧?”
“那怎麼辦?”
“我想了,大丫都十四了,也不小了,實在不行在老家找個人把她嫁了,二丫就先定個親,過兩年再嫁。”
“這怎麼信,她們還那麼小!”
“你跟我的時候也才十八,差不了幾年。”
女人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是男人已經不耐煩了“行了,睡覺吧,明天我還上上工呢。”
“……好。”
第二天男人走的時候,是抱着四丫一起走的,大丫跟在自己父親身後“爸,你要帶四丫去哪?”
“去過好日子去。”
大丫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爸!爸你别把四丫送人!我可以去掙錢的!别送人!”
四丫也像是意識到什麼,扯着嗓子哭了起來。
男人很不耐煩,一腳踢開扯着自己褲腿的大丫“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給她找了個好人家!比在這裡受苦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爸!爸!”
二丫抹着眼淚把大丫扶起來,聲音也怯怯的“姐,怎麼辦,爸不會把我們都送人吧?”
大丫抓着妹妹的手“不會的……爸媽不會這麼狠心的……”
四丫就這樣消失了,女人挺着肚子幹活,滿臉木然,幾個女孩戰戰兢兢,唯恐哪一天被送走的就是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大丫抱着孟湘禾道“三丫别怕,姐姐保護你,不會讓你被送走的!”
孟湘禾心裡暗暗地歎氣,嘴上卻“嗯”了一聲。
一星期以後,天還沒有大亮,孟湘禾就被送被窩裡揪了出來,她們的父親對着自己妻子道“給她好好洗洗。”
女人應了一聲,拿了一塊破破爛爛的手巾,沾了涼水胡亂的在孟湘禾臉上擦了擦,然後看着自己的三女兒掉了幾滴眼淚下來“去吧去吧,跟你爸走吧,以後就不用受苦了。”
大丫和二丫一個去抱自己妹妹一個去拽自己媽媽“媽,别送走妹妹!四丫已經被送走了,不能再送走三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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