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望着那個身影,從未覺得開口說話那麼困難。
水鄉、鬧市、仙門,她元神迷失在無數世界無數時間中時,仿佛一回頭就能看到的身影。
她這一生,不到九十年,卻已經等了他半輩子。
年年春秋後,雪落滿長天。
每當看着他名字由來的這幅景象時,蒼山覆雪如山水畫卷,卻能在她眼前勾勒出那個沉默又溫柔的人。
……長天。
……落長天。
“阿天。”
她喉頭仿佛梗了許多東西,才讓這一聲呼喚如此無力,無力到那二人甚至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高大的男人握着女人一隻手,他垂下頭顱,輕吻在那人的唇上。
他不常笑,但唇形天然微翹,就算沒表情也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疑惑時會張着嘴欲言又止,露出一線皓白的貝齒。
她知道他的唇很軟,因為喜歡甜食,所以有時候會帶着甜滋滋的餘味。
吻在她身上就像在四處點火,直到把兩個人的理智燒光。
那一吻并沒有多纏綿,似乎隻是蜻蜓點水一般,卻并不是無情,他哄她的時候也會有這樣淺嘗辄止的接觸。
有時候人會比自己想象中更理智。
宋曦沒發出任何聲音,或許也是發不出聲,看着那二人分開。
高大的身影确确實實就是落長天,他今日穿得隆重,一身冷白,皎皎如月,皚皚若雪,襯得他面容俊逸,美玉無瑕,額間黑色菱形的劍紋打破他面容的冷肅,桃花目中,一雙血瞳因為纖長睫毛的遮擋,色暗如墨,邪魅不可方物。
而他身旁的女人雲鬓花顔,皓腕霜雪,披帛衣帶在身後翩飛如有生機。
她似乎先落長天一步發現她,淡掃蛾眉,美目水光流轉,端的是我見猶憐,可她一身仙氣,又凜然不可犯。
“你是……”
“弟子恭迎師尊歸山。”宋曦都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冷靜,跪地低頭行禮,動作行雲流水毫不遲疑。大概是活得久了,這些表面功夫已經學得爐火純青。
那邊血色的雙瞳看過來,落在她背影上半天,才漸漸恢複清明似的,重色消散,重為淺色占據,他扶着自己的額頭,眨了眨眼:“曦……曦曦。”
“弟子在。”
“這就是神君說的弟子?當真生得聰慧機敏。”還沒等落長天回答,那女子便開了口。
宋曦嘴角歪了歪,這是什麼長輩見小輩時的口吻。可她又有些笑不出來,任誰看見自己的愛人與另一個人舉止親昵如同戀人,大概都笑不出來的。
“本君是沂水仙君,經天帝敕封為長天神君的正妃,以後,便也是你的師母了。”女人繼續說道。
她清醒得可怕,腦海中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爬起來和這勞什子沂水仙君撕掰打個你死我活,她是第二次聽到别人這樣叫落長天,稱号什麼的先放一放,他們叫他神君?
老百姓叫着神仙神仙,其實神和仙是不一樣的存在,仙可由仙母腹中托生,也就是仙二代;可由天地幻化,這是很早以前大地靈氣蒸騰萬物有靈時的事了;可由上界貶黜,也就是由神降格為仙;再來就是他們這樣的凡人修仙。
而神,便多是天生天長。
就算有些仙多年以後也許當逢機緣,可替補為神,但那也是傳說中的傳說。
所以凡人都說修仙,沒哪個人說修神。
落長天飛升至今不到一甲子,竟然已經封了神,他這個人,是真的絕豔天縱,無論在哪都是讓人驚鴻一瞥的存在。
“我沒有接受天帝賜婚,别這樣叫。”落長天的聲音由遠及近,她看到一雙白靴走到她面前,衣擺光華婉轉,輕紗似霧,腰間禁步繁複精緻,瑩瑩幽光似乎真将皓月星辰摘下戴在身上。
宋曦被他扶起來,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眼前似有重影。
他最不喜歡這些麻煩的東西,以前穿衣都是最簡單的形制,一個衣櫃就是一樣的款式不一樣的顔色。
他足夠好看,或者說能力已經足夠讓别人忽視他的外貌,而她,當然是覺得他穿什麼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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