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亦之臉上笑容漸漸僵住,凝固在面龐上。
典吏為不入流的職位,在官場上芝麻都不如,想到程文居然這般糊弄自己,還借着父親的名義,孫亦之心裡格外不舒坦。
奈何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總不能說自己不去,惹惱了程文怕是連這個典吏的缺兒都沒了。
“亦之多謝程叔叔擡愛,”孫亦之滿腦子都在想對策,“隻是亦之怕做不好,給程叔叔丢人。”
“無妨,我相信你能做好,你先多多曆練幾年,我那舊交是個求賢若渴之人,隻要你有能力,穩步高升不在話下。”
孫亦之心涼到了谷底,見這程文語氣堅定,看樣子是鐵了心要送自己去春绫縣,自己再掙紮也沒什麼話頭。
“亦之,你可還有什麼話說?”程文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于是多了句嘴問道。
“我……”孫亦之見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隻好使出最後一計大膽道,“此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京,勞煩程叔叔替亦之轉告三小姐,讓她好好保重。”
程文一怔,心想着怎麼沒頭沒尾的扯到程茵身上了,轉念一思孫亦之的話才恍然大悟,這明顯是意有所指。
程文一笑,心想着原來這小子也對自家小閨女動了心。
“亦之啊,”程文不答,反而起身拍上他的肩膀,“在那邊好好幹,總有出頭之日。”
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說辭再次将孫亦之的嘴堵得嚴實,孫亦之暗罵程文這個老狐狸,嘴上還不得不口是心非道:“是,亦之記下了。”
待孫亦之走後,錢茹親自端了茶進來:“老爺,方才我見着亦之出去時候臉色不對,你跟他說什麼了?”
“就是春绫縣的那個差事。”程文拎着茶壺滿上兩杯茶,将其中一杯親自遞給錢茹。
“那件事啊……”錢茹抿一口茶輕輕道,“那差事屬實有些拿不出手,怎麼老爺非要讓他去呢?”
“他不曾入仕,雖說他爹是個讀書人想他才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我覺着年輕人還需要多多曆練,況且我還不太了解這孩子的真正品行,讓他先去春绫縣試試,才能看出他的處事才能,為人之行。”
錢茹這才明白程文的真正用意,程文若是有心提拔定然先給一番曆練。
孫亦之眼下臉色如同牆灰,氣不打一出來,程風那樣不成器的東西,他卻直接安排京中的好差事,到了自己這裡,卻拿個不入流的典吏搪塞自己,這不是誠心羞辱這是什麼?
隻怪自己沒個位高權重的父親,讓他什麼好處都唾手可得罷了!
氣歸氣,也不好發作,孫亦之稍稍冷靜下來,回想着自己與程文說起程茵的時候程文态度有些耐人尋味,不禁沉思起來。
“方才那老東西聽了的話,好似沒有一絲不悅,還說讓我好好幹……”孫亦之獨自在房間裡背着手踱步,忽然眼前一亮雙手一拍,“雖然他沒說什麼,卻也沒直接否定,說不定我可以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春绫縣是不可能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的。即便去了好好幹,那得何年何月才能熬出頭,再加上是不是程文這個老狐狸糊弄自己都說不定,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尋個出路才是。
想了半晌,他腦海中浮現了鄭寒問的臉,不禁猥瑣一笑。
***
“世子,有個叫孫亦之的人在門口求見。”
鄭寒問正在書房看書,聽小厮來報,将頭擡起來一陣狐疑,孫亦之來做什麼?
“讓他進來。”鄭寒問覺得他奇怪的很,無事不來,且先見見。
“亦之見過鄭世子。”見了面,孫亦之恭敬見禮。
“你倒是稀客,”鄭寒問将書随便一放,“怎麼知道我回京了?”
“倒不是亦之消息靈通,而是二公子無意說起你回來了,要找你喝酒,可惜他暫時出不來。”
鄭寒問一笑:“原來如此,那你來找我有何事?”
“實不相瞞,”孫亦之挺直身子,“今日程叔叔找亦之談了些事情,程叔叔與家父是舊時好友,所以想提拔亦之,若非如此亦之也不會來京城,還住在程府……”
“你究竟想說什麼?”鄭寒問覺得他來意不純,便打斷他的廢話。
“實不相瞞,今日程叔叔除了跟我說了些關于前程的事,還提及了程茵小姐……”孫亦之眉眼一擡,意有所指。
聽到程茵的名字,鄭寒問明顯眼前一閃:“接着說。”
“其實程叔叔也沒有直接挑明,隻是說讓我好好上進,我聽着言辭之間有些想将三小姐指給我的意思。”
鄭寒問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勾起,險些被他帶到了溝裡,忙清醒過來,不再追問,隻盯着他看他何時說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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