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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星雨把衣服脫下來挂在旁邊，走到熱水下面，擡起手捂住臉長長呼出一口氣。等他洗完澡出來，見到季聞正蹲在院子裡用一根野草在逗貓。院子裡隻有衛生間前面開了一盞白熾燈，下面有許多蟲子和飛蛾在圍着燈光打轉，借着這暗淡的光線，栗星雨可以看見那是一隻黃白花紋的貓，看起來年齡似乎不小了，被季聞逗弄着，漫不經心擡起它的爪子。栗星雨走出來，一陣涼風吹在身上，竟然都有些覺得冷了。他站在季聞身邊，說：&ldo;貓？&rdo;季聞擡起頭看他，微笑道：&ldo;家裡養的老貓，白天不知道晃去了哪裡，到了晚上自己又知道回來。&rdo;栗星雨說：&ldo;不用喂嗎？&rdo;&ldo;要喂，&rdo;季聞說，&ldo;找得到它就喂。&rdo;說完，他站起身問栗星雨：&ldo;洗完了？&rdo;栗星雨點點頭。季聞說：&ldo;那我去洗澡了，你先回樓上休息吧。&rdo;栗星雨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沒有動。季聞又說了一聲：&ldo;換下來的衣服留着吧，我等會兒順手給你洗了。&rdo;&ldo;啊？&rdo;栗星雨愣了愣，&ldo;我自己洗好了。&rdo;季聞說：&ldo;沒關系，你不知道東西收在哪兒的。夏天衣服輕薄，我洗完澡出來兩把就搓了，我看你衣服帶的不多，晾起來過兩天好換着穿。&rdo;說完季聞就進去了衛生間。栗星雨看一眼手裡抱着的髒衣服，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回過頭想要逗一逗那隻貓的時候，見到貓已經竄到了院子的角落，黑暗中兩隻眼睛又圓又亮，盯着他&ldo;喵~&rdo;叫了一聲。栗星雨朝它的方向走近一步，它立即便朝着旁邊小樓方向竄去，消失在了樓梯上。明明剛才季聞逗它的時候，看起來還挺乖巧的，栗星雨微微有些遺憾。季聞洗澡洗得很快，出來的時候看到栗星雨蹲在院子裡并沒有上樓。堂屋裡面的燈已經關了，奶奶回她自己房間睡覺了。季聞跟栗星雨說話都壓低了聲音：&ldo;怎麼不去樓上休息？&rdo;栗星雨擡起頭看他，&ldo;等你一起吧。&rdo;季聞看着他突然便覺得他也像是一隻貓咪，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頭頂，撓一撓他的下巴。把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放在一個盆子裡面，季聞找來洗衣粉在院子裡的水池子旁邊洗衣服。栗星雨過去他身邊想要幫手，卻發現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反而是擋着了季聞。&ldo;沒有洗衣機嗎？&rdo;他問。季聞說：&ldo;有啊，這時候開洗衣機太麻煩，手洗快一些。&rdo;栗星雨看了他一會兒，擡起頭去看燈光下面的飛蛾。飛蛾一直圍着燈光打轉，帶着些不死不休的味道，那些光線對它來說又意味着什麼呢？季聞埋着頭洗衣服，本來洗完澡清爽的身體又微微有些出汗，栗星雨看到他鼻尖冒出一粒粒小汗珠，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抹過他的汗水。之後，栗星雨把那隻手指送到嘴邊，用舌頭舔了一下，汗水又鹹又澀。季聞洗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擡起頭看着栗星雨。栗星雨身體微微朝前傾去，想要把自己的嘴唇貼在季聞的嘴唇上。季聞看着他的眼睛，沒有躲閃。就在這時，季原在二樓打了個噴嚏，聲音很響。栗星雨吓了一跳，而季聞則更是猛然間站直了身體，側過頭避開了栗星雨的親吻。季聞把衣服洗幹淨晾起來，然後帶着栗星雨回去二樓房間裡。隻有一張床，一床薄被，而且沒有空調。季聞把窗戶打開，栗星雨能夠感覺到涼悠悠的風從外面吹進來。這裡能夠聽到夜晚的蟲鳴，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靜，在城市裡擾人的汽車聲音到了這裡就完全聽不到了。栗星雨在床上躺下來，看着季聞走到房門旁邊去關上燈，接着視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聽到季聞的腳步聲走到床邊，然後摸索着上了床，還把被子展開給他蓋了一個角在胸口。栗星雨翻個身，面對着季聞靠近他側躺着，他的鼻子幾乎貼在了季聞的耳朵上。他知道這個距離很近，季聞幾乎能夠感覺到他呼吸的氣息。甚至在黑暗中，他仿佛都能看到季聞繃緊了身體。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季聞轉過身來面對着他，因為看不清楚，湊近了第一下親吻落在了他的鼻梁上，接着嘴唇貼着他的鼻子往下挪，最後碰觸到他的嘴唇，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說道：&ldo;睡覺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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