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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想要轉頭看短信的時候，嚴素玲突然站了起來，對他說：&ldo;我會找人把湯磊的東西收拾好給他送走，以後他不會回來了，你不用害怕。&rdo;栗星雨看向嚴素玲，他知道她是把他最近的表現都看在眼裡了。嚴素玲仰着頭看他，&ldo;他沒對你做過什麼吧？&rdo;栗星雨搖搖頭，&ldo;我讨厭他湊近我算嗎？&rdo;嚴素玲手臂抱在胸前，&ldo;你可以反抗，也可以告訴我。&rdo;栗星雨伸出手，手指甲摳着金屬欄杆，發出刺耳的聲音。嚴素玲說：&ldo;算了，睡覺吧，不說他了。&rdo;栗星雨突然問道：&ldo;你還要找下一個男人嗎？沒有男人了怎麼辦？&rdo;嚴素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ldo;你說什麼？&rdo;栗星雨低着頭，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嚴素玲說：&ldo;你還在為了季聞的事情怨恨我是不是？&rdo;栗星雨卻說道：&ldo;不是，我替爸爸恨你。&rdo;嚴素玲愕然。栗星雨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朝着自己房間走去，&ldo;我睡覺了。&rdo;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下了栗星雨才想起剛才那條短信，他點開短信列表，發現短信是季聞回複的。手指遲遲沒有點上去，最後栗星雨選擇把短信給直接删掉了。看不到反而不會失望。過年幾天待在家裡幾乎沒出門，他知道嚴素玲真的找人把湯磊的東西收拾了給他送去。至于湯磊還有沒有纏過嚴素玲，栗星雨就不清楚了。與易文超一起坐飛機回去。路上易文超跟他說：&ldo;你知道你爸去世那會兒，你媽媽有多不容易嗎？&rdo;栗星雨本來轉頭望着窗戶外面的雲層，聽到易文超跟他說了這話，轉過頭來問他：&ldo;我媽叫你跟我說的啊？&rdo;易文超說：&ldo;你媽來找我媽聊過，我聽到了一些。她一個女人真的還是聽不容易的。&rdo;栗星雨又轉回頭去望着窗戶外面，什麼都沒說。易文超看他一眼，接着說道：&ldo;那會兒你奶奶帶着幾個兒女跟她鬧，說她是外人，沒資格拿你爸的錢，還有兩次闖到你們家裡去了，估計你記不得了。&rdo;栗星雨回憶了一下，他确實有些印象那時候家裡鬧得很不開心，可是當時他真的太小，後來是怎麼解決的他也不清楚。易文超明顯是來幫嚴素玲說話了，&ldo;她沒辦法找了個男人在家裡頂着，聽我媽說她當時委屈受了不小，性格也變得比以前強硬了。&rdo;說完，易文超沒見到栗星雨回應，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表情，卻看到栗星雨面無表情地盯着窗戶外面，對于易文超說這些似乎沒什麼感觸。&ldo;唉&rdo;易文超歎了口氣，他覺得栗星雨跟他媽媽之間隔閡太深，更應該地是坐下來推心置腹好好聊一聊，可是嚴素玲卻甯願來找她姐姐訴苦，也不願意跟兒子好好說幾句話。易文超雖然嘴裡總是勸栗星雨不要跟他媽媽鬥氣，心裡卻也覺得嚴素玲的教育方式多少有些扭曲。栗星雨聽到他歎氣了，對他說：&ldo;她是我媽媽，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歎什麼氣。&rdo;易文超說：&ldo;你們多溝通一點吧。&rdo;栗星雨竟然說道：&ldo;她可能不需要。&rdo;易文超安靜坐着聽了一會兒歌之後問栗星雨：&ldo;今年你就畢業了，有什麼打算？&rdo;栗星雨一隻手撐着下颌，說道：&ldo;畢業再說吧？&rdo;易文超說：&ldo;考公務員？&rdo;他知道栗星雨挺長一段時間是有過這種打算。然而栗星雨卻回答他道：&ldo;我想當律師。&rdo;易文超是真的有點吃驚，他是覺得以栗星雨沉悶低調的個性，公務員這種工作顯然更加适合他。倒不是懷疑他有沒有做律師的能力，而是認為他自己恐怕都不喜歡律師這種需要跟非常多人打交道的工作。于是易文超問了一句：&ldo;為什麼？&rdo;栗星雨擡起頭，脖子潔白修長，他說：&ldo;沒有為什麼，就是我想當律師。&rdo;七年後，看守所。對面的年輕人從坐在這裡之後就一直盯着栗星雨，栗星雨已經把所有的材料都出示給他，表明自己的來意了，對方還是警惕地看着他。栗星雨于是幹脆問道：&ldo;你有什麼意見？&rdo;年輕人看着栗星雨：&ldo;我想見我爸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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