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全薔薇空島裡一大半多的薇兒參加了這次的行動,具體細節已經分布到不同的薇兒小組,有觀測組、技術組、後援組、先鋒組和調配組。觀測組要監控記錄下薔薇叢外部枝丫的生長情況和血海的各處光譜濃度等等;技術組對觀測數據進行換算以及代入流體模型解析出薔薇叢在血海中預計的動向和姿态變化等等;後援組就是給各處的薇兒做飯和必要的零件設備運輸,因為觀測組和計算組的薇兒不能都待在同一個地方,得分散到能快速聯系又不能太疏遠的位置,以防薔薇藤的變動讓一處設施斷電之類的;調配組裡包含有替補的薇兒和其它各小類行動的安排,必要時可以進行方案的轉換,轉換到血海生态系統的修補之類的。
而進行血海的誘導區域的制造的先鋒組中有熾天子和薇兒之王帶隊的主力小隊,她們已經乘坐靠近薔薇外圍的薔薇藤纜車去往由觀測組和技術組确定下來的需要劃分誘導區域的地方,薔薇藤的纜車原本沒這麼快的,但熾天子在纜車中如同火車頭一樣,讓籃子一樣的纜車閃着飄滑,如穿梭的光影一樣到達計算解析出的位置,這位置上有很多如高塔一樣的薔薇藤,隻見薔薇藤突破大氣層到外面的血海中,汲取營養地擺動,其規模的大小就如血盆潑在一隻章魚上,讓章魚的觸手扭動一樣,而這樣的外圍薔薇枝丫幾乎是繞着薔薇叢上下左右都有。
“薔薇叢要是一直吃,長太胖就走不動了——薇兒美瞳和薇兒妮妮快戴好你們的面罩,要是血霧淋下來可是會給你們卸妝的。”薇兒之王對兩側的薇兒說着,兩邊的薇兒都穿着全身的厚厚白色防護服,頭盔上的玻璃面罩現在暫時打開着,而接下來的計劃行動肯定會讓薔薇叢把很多血霧晃到這地基地面,不過薇兒之王什麼防護也沒穿,就帶了件外套。
薇兒之王的小隊就三人,她們就在地基上找薔薇枝丫外伸出的主枝丫,分别安裝孢子炸彈,孢子炸彈爆炸倒不會産生破壞性的爆炸威力,而是會彌漫開快速生長的孢子,孢子長大後就會成了能帶來浮力的泡沫,這泡沫就能給主枝丫微調方向,隻要控制好生成的爆炸量就行,主枝丫的姿态微調到太空中就能同時作用到主枝丫上的所有子枝丫,帶來一定小角度的枝丫調整。而周圍還有很多主枝丫,至少得在方圓幾裡内的主枝丫安裝好大量的孢子炸彈,而有了薇兒之王以及别處的安裝小隊提供的幾個基點安裝,調配組就能立刻在這區域補充上硬盤解壓的建築機器,讓機器修建出地基上的孢子池和渠道,有了修出的池子圍着,這樣泡沫就能沿着渠道去往各處渠道盡頭的主枝丫,集中了泡沫的量。
而熾天子,那她當然要帶着薇兒前往薔薇的大氣層外,去給薔薇藤的末端牽上網,牽的網好比是喝魚湯用的過濾網勺子,而網空隙很大,不影響薔薇藤末端在血海裡的吸收養分,而是會讓吸收的養分更集中滲透經過網,這就能給薔薇藤末端形成高濃度局部營養的感覺,而若薔薇藤不斷生長開來,則會将網往外圍頂而不會撐破網。
薇兒們穿的太空服既可以抵禦真空的壓強差,也可以抵禦四十公裡血海深度的流體壓強,這樣的太空服需要高強度材料和高精度編織就來着薔薇材料和薇兒們再正常不過的手藝。選好适合的薔薇藤進行布網,在薔薇叢與血海接觸的邊緣的流體壓強并不是很大,網完整攤開,在不規則的薔薇枝丫上至需要七個薇兒來牽住網的七個角,在薔薇藤上形成錨點,而最遠端的第八個角就由熾天子去牽,熾天子沒穿太空服,就和往常一樣,隻需要多穿件毛衣通訊用。
在藤蔓遠端上,熾天子牽着網角沿着藤蔓走向血海深處,熾天子可不能移動太快,不然容易把網折斷,很快就見濃濃的血霧遮擋起熾天子的視線,熾天子能感覺到血水滴在臉上的既視感,好像整個周圍都是屠宰場的放血池,稍微不注意就會戳破一個個塑料袋裡的血漿,一下子噴湧而出似的。不過熾天子越來越覺得這血海的暗紅光芒有些溫暖,越走向薔薇藤到達的血海深處,就越能感覺到有規律的脈搏在跳動。起初,熾天子認為是這薔薇藤吸收營養時的咀嚼的蠕動,可随着周圍幾公裡範圍内的薇兒布置的深海探測器顯示,血海流體中的深處位置有厚實牆壁一樣的天體結構,就好比聲呐探測到海底海床的地形,而那地形也有和熾天子這邊感知到的同頻率和同相對相位的振動。
熾天子布置好一個網角後,跟随藤蔓而來的軌道車給熾天遞過來其它網角,熾天子又布置好了周圍範圍的幾個薔薇藤末端的網,這樣作為将要進入誘導區域類似于鈎子功能的網就布置完成,以便于讓薔薇叢通過這些布置網的薔薇藤所吸引。而熾天子在彌漫的血霧中大多感覺和在真空中一樣,不過先不用考慮那脈搏的來源,接下來的誘導區域劃分才是重點。
選好了布置好了要被誘導的薔薇枝丫後,誘導區域就得以該枝丫群的中心為參考,在血霧中展開至少幾十公裡的劃分區域,使得該區域的濃度高于區域邊緣十幾公裡的範圍,在這立體的空間裡,要使得流體裡的一處區域相對周圍增壓,按熱力學的理論,恐怕得形成有效的對該劃分空間的大量做功,隻計算數據的話,那依舊是要天文數字的能量來完成。不過,根據觀測部和技術部觀察得到的該區域形成的自然渦流的數量,以及各個渦流所對應在以薔薇叢為動參考系下的渦量分布雲圖,隻需要在劃分區域邊緣形成引導的人造渦流就能帶來相對程度的比容差,同樣可以實現讓薔薇藤偏向誘導區域吸收營養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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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這個大計劃的細節怎麼越看越迷糊啊,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吃瓜了,任務完成後,你可得給我好好複盤一下。”吃瓜薇兒給旁白薇兒發着語音,吃瓜薇兒現在在後援組裡給薇兒們的空調擰螺絲,要是空調不起作用,那屋裡的觀測組的薇兒就都得被凍得感冒,畢竟薔薇空島外的血海越來越多,都把天空遮擋,現在即使是白天也和深夜一樣,外面地基上空漸漸開始下雪,各處的自來水管都被冰凍住了,一會兒吃瓜薇兒還得給水管管道加熱調溫。
而旁白薇兒在調配組裡接通各個組的薇兒的功能安排,沒有看吃瓜薇兒的消息,而在這調配過程中,旁白薇兒發現了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如果按計劃,得在每個組的薇兒上完成絕對準确的任務,而每個薇兒的情況各不相同。貧血的薇兒低壓很快在觀測過程中暈倒了,然後被送往醫務室;地面地基上先鋒組的薇兒蒂亞不小心踩到薔薇荊棘刺被紮穿了腳掌,也送到了醫務室;後援組的第七小隊因為薔薇枝丫的生長而被困在薔薇山谷洞裡,正在自救中;技術組的薇兒貝果因為太困了,不小心算錯一個關鍵小數點,導緻後續的大組合數據重新開始。
旁白薇兒立刻反應過來,薇兒們遇到的意外和失誤是無法完全避免的,而調配組就有對應的修正反饋職能,但若是調配組超負荷運行,那調配組自然也會有意外和失誤整個結構的保障樞紐在這種情況下就幾乎以調配組為核心了,而這就偏離了以先鋒組完成的任務為首要目标的計劃,因此,旁白薇兒開始有意識地将資源重心往先鋒組傾斜,至少得趕在系統出現誤差漏洞之前完成主要計劃。
誘導區域邊緣的渦流帶制造采用硬盤裡解壓建造出的樹木導彈,而樹木導彈的材料都換成了薔薇材料,導彈主要提供引擎技術和生物技術,而養料導彈則幾乎不需要準備,一旦薔薇樹木導彈在邊緣炸開,那與薔薇叢分離出的薔薇段就能在血海裡自行爆炸生長,爆炸生長帶來的沖擊能在區域邊緣産生大範圍區域的渦流,不過得事先控制好爆炸方向以統一爆炸後的渦流的旋轉方向,而正是需要渦流合适的旋轉方向為區域裡側提供壓強差。
很快,薔薇樹木導彈從薔薇空島的地面地基沿着升速軌道發射,由樹木導彈在升速軌道兩側獲得與抛出的泡沫的沖量差提供的反推力而讓樹木導彈不斷加速,在導彈突破薔薇空島大氣層後,薔薇樹木就一邊繼續被從導彈上抛出給導彈提供動力而又一邊在血海中生長開來制造出生長迸發的渦流,渦流旋轉方向的末端統一朝誘導區域内部,而導彈剩餘的部分繼續沿預定軌道前行,直到導彈耗完所有樹木在誘導區域邊緣的末端和别的樹木導彈彙合,一同形成包圍的誘導區域。
這下,薔薇叢就突然感覺自己一個方向上的血海甜了不少,薔薇叢很開心地多伸出幾條藤蔓去往哪個區域,伸得不夠長,就稍微挪動位置靠近一點,薔薇叢就這樣如同一隻羊,羊面前有根好吃的胡蘿蔔,羊就往前面走想靠近胡蘿蔔多啃幾口,而胡蘿蔔就吊着線,線又挂在羊角上伸出的木頭上,就這樣,薔薇叢往胡蘿蔔的前方走就能多啃到胡蘿蔔,也就越走越遠了。
此時的薔薇空島裡各處在振動着,大大小小的薔薇枝丫都有或多或少的變動生長移動,各組的薇兒一邊進行避險,一邊繼續計劃的收尾。在觀測組裡的寬葉椴就用好幾個别處的天文望遠鏡看見了薔薇空島正在變向,朝着誘導區域而前行,而這誘導區域就是計劃中事先選擇好的方向,薔薇叢沿着這個方向而行,很快就能從血海邊緣出來,實現逃出血海天體陷阱的目标。
薇兒們的收尾工作就是補充導彈将之前樹木導彈生長的遺漏的區域填補上,同時要給網加固,以便于後續的維護。不過這次的薔薇叢誘導帶來地面很多地方的變形,部分地基設備損壞需要進行修理改建,同樣有很多分布開來的薇兒原地被困等待救援,最忙的系統重心倒是成了醫護室,薇兒醫生啟用多線程手術台,給薇兒們治療外傷,薇兒們的醫療程度同樣也很精确的,哪怕薇兒們隻剩下屍體了也能給救回來,就真如修工具一樣,不過薇兒們依舊是人類,對于意識的把握還是不那麼準确,有的傷重的薇兒得救後醒來表示自己完全不記得受過傷,薇兒醫生倒沒時間去一個個捋清薇兒們的意識在物質上的依附排布,但隻要完成意識的重啟掃描,實現完整的效果就是能作為薇兒醫療的效果。
先鋒組的薇兒們沿着籃子纜車返航中,而熾天子在布網和誘導區域完成後,說自己要去更深的血海裡調查脈搏來源,這對熾天子來說不過走幾步前去觀看,于是在各組中就有幾位薇兒就離開了各組,新構建一個小組給熾天子指倍數和坐标等信息。熾天子在血海深處中可是什麼都看不見,血都把熾天子的視野遮擋得成一片漆黑,隻有聲音能聽見,熾天子早戴好護目鏡而外耳機以和薇兒們通訊。
“喂,聽得見嗎,熾天使。”米字愛麗呼叫着熾天子,其實米字愛麗有些擔心,因為之前薇兒派往血海的探測器,最多隻能在幾千公裡的血海深度下運行,而熾天子已經走幾步到了幾萬公裡的地方接觸到了之前探測到的血海海床,要是裡面的流體壓強太高,那熾天子用的設備很有可能發出的聲音會極其小,小得熾天子聽不見,要是熾天子再迷路就麻煩了,而當米字愛麗看到熾天子穿的衣服顯示溫度更是吓一跳,屏幕上赫然顯示是三十兆開爾文的溫度,确定真不是設備故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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