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墜,顱底骨折,出血,刺穿氣管。”
“如果真的要說。”
費琮擡眼看向審判長,他聲音高出了一些:“這起意外事件,我們所有人對勞德表達哀思之切,勞德先生的死亡是文藝界和社會的損失。
……但畢竟被告不能控制他的手腳,走向舞台邊緣的是他,墜落碰到凸起的是他,這些意外事件,都不能以‘謀殺’來定罪,我們希望駁回起訴書中的死刑訴求,請求合議庭重新量刑。”
林濮和王茹對視了一眼,陸雯也默默看向了他們。
庭審的氣氛一下熱烈起來。
幾個審判員沉默半晌,繼續進行了接下去的庭審,證人一一上庭,證據被一一展現,直到自由辯論的環節。
林濮緊張得手心一層薄汗,面容仿佛凝結了一層冰霜。他用拇指搓了搓手心,閉上眼。
他心中默念着庭審結束,趕緊結束。他想見舒蒙,也想見黎黎。
接着他驟然睜眼,淺灰色的雙眸沉浸下來,眼神鎮定冷靜:“我這裡有一份數據,想展示給審判員和在座的看。”
林濮展示出他先前和舒蒙找尋了一晚上的結果。
張某,男性,在被投食麻痹類藥物後騎行,之後因為反應不及時,被途徑的卡車碾壓身亡。王某,男性,被宿舍同學投食毒物後,出現渾身痙攣抽搐現象,跑到宿舍陽台從五樓墜亡。還有這些,我相信這不是一個個例。”林濮緩緩道,“我相信,這其中的因果關系不言而喻,并不是如辯方律師所說,不以‘謀殺’而定罪。恰恰相反,這甚至比謀殺的性質還惡劣很多。”
費琮微微擡頭,眯眼看着他。
“辯方律師也陳述了,走向舞台邊緣的是勞德,墜落後磕碰凸起的也是勞德。但在未服藥之前,一個正常無任何精神病史、自殺傾向的男性,為什麼要踏空跳躍,為什麼會磕碰緻死?
咖啡會加速興奮效果,舞台聲光會放大興奮效果,被告人既然知道了勞德已經服用了這類興奮劑,為什麼不阻止他上台?甚至在事件發生後,乘着混亂掩蓋兇案物品,緻使警方不能第一時間找到,甚至其經紀公司幹預屍檢……”
“原告代理人。”費琮打斷他,“我們不支持沒有證據的控訴。”
林濮稍許控制了一下情緒,雙手按住桌面:“綜上所有,我會一一向合議庭出示證據。”
“你一直強調‘因果關系’,是因為興奮劑的使用,所以導緻最後勞德踏空,我覺得這裡面并不存在任何的關系。”費琮說,“如果運氣層面的東西要放到事實中來,這對被告人是不公平的。”
“不,不是。”林濮道,“我說的‘因果關系’,從來都是因為故意使用興奮劑後不阻止,在明知對方已經産生可能緻死的情況下,繼續不上報,繼續演出,所以導緻了勞德最終的悲劇。”
他看向審判長:“我不覺得是被害人運氣不好,也不覺得這是意外,哪怕這一次他沒有死亡,誰也不難保會有下一次,這起事件中萬于洋、蔡昆、張紫潇、所屬經紀公司和主辦方,都存在責任。”
林濮和費琮的辯論并不激烈,你來我往,但凡看看回放,都會覺得是兩個慢性子的律師在聊天。但最後那一部分,林濮忽然拔高了音調,陳述得甚至有些慷慨激昂,讓審判員都忍不住擡頭盯着他看。
“勞德的死,無論動機與否,都是一個已久既定的事實,我們根據法律的量刑來審判他無可厚非。”
“沒有一個人是該死的,不能因為我沒有想殺他,而否則最後的結果。”
兩個多小時的庭審結束,擇日宣判。
林濮期間一口水沒喝,說完之後嗓子燒得慌,胸口憋悶的氣都提不上來。在審判員的錘音和“退席”的聲音之後,才松懈下了肩膀。
……
林濮走出法院,外面是個陰天,他松了口氣,對陸雯道:“好好休息等結果。一審的結果如果未必滿意,我們還有機會。”
陸雯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林律師。”
“照顧一下陸女士。”林濮對王茹說,“我有些事,必須要回一次海潭市。”
“現在就要走嗎?”王茹說,“好突然。”
“家人病了。”林濮說。
“哎呀,那您快去吧,這裡有我。”王茹道,“你放心,我回去和老闆彙報。”
“謝謝。”林濮道。
“謝謝林律師。”陸雯說。
林濮對她點點頭:“放心吧,回去好好睡一覺。”
他也想好好睡一覺。
……
去往海潭市的高鐵要坐兩個小時,林濮起得太早,準備在車上小睡上一會。
高鐵行駛期間,林濮給舒蒙發了個微信,說自己已經上高鐵了,舒蒙回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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