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心裡美滋滋的,難道公爹兩巴掌真把他給打好啦?但一想到男人的拳頭,立刻秀眉緊蹙,心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要知道,人的本性不會輕易改變的,如果武江再不浪子回頭,離婚的事情絕對是鐵定的,沒有人再改變她的想法。
淩晨四點五十,文峰街,菜市場。
菜市場内人聲鼎沸,那是繳攤位費的賣主和顧客的砍價聲,武江的兩個鄰居高強和馬東明就在裡面賣魚賣菜。
外面街口是流動攤販的路段,城管八點半才上班,各攤主都想盡快在八點半前多掙錢。
武江沒有攤位,因此來的早,提前占了一席之地,來不及吃碗格拉條,開始持刀割肉,剔骨,将兩扇肉大卸八塊,隻待營生。
城裡的大爺大媽購物,圖個新鮮,起得早,街口又是人流密集區,武江剛剔好肋骨,過來一對老夫妻,問了肉價,一聽5塊2毛一斤,扭頭要走。
第一筆生意可不能輕易丢掉,哪怕再便宜也要做成,這是武江自個定的規矩,他連忙掏煙,遞給大爺一支,香煙是白盒的紅塔山,經典1956,平時他自己都舍不得抽。
“大爺,算宰的,肉新鮮着呢。”武江又招呼大媽,“我今天的第一份生意,給你照5塊錢一斤好了。”
大媽還是不放心肉價,讓老伴去裡面菜市場問價,自己裝模作樣的挑選着五花肉。
大爺很快回來,對老伴說裡面肉價基本上5塊3,也有攤主要價更高,五花肉每斤5塊5毛,排骨6塊,前腿肉4塊9,後腿肉5塊1。
大媽問了武江前後腿和排骨肉價,都比菜市場裡面的便宜一些,老兩口特别高興,馬上買了十二斤五花肉,又買了幾斤排骨,其他人見肉價實惠,不約而同的圍攏過來,你三斤,他五斤的買,一個小時後,賣掉了一扇肉,及若幹豬下水。
二十幾年前,有關部門對屠宰行業,肉聯廠,和私殺生豬的營生屠戶,管控得沒那麼嚴格,不像現在的菜市場,禁止私人殺豬出售,屠宰牲畜一律蓋紫章才行。
因為武江的肉價壓的低,兩扇豬肉和豬下水一掃而空,隻剩下一點碎肉暫待處理,到了八點半,來了一波城管,連吼帶罵的驅離流動攤販。武江見好就收,蹬起人力三輪車,歡快的吹着口哨,打道回府。
秀琴煮了早餐,打算騎自行車送飯,見武江空車而歸,生氣的質問,“咋這麼快回來了,肉呢?”
“賣完啦,媳婦。”面對質問,武江樂呵呵的,他的臉還沒消腫,笑起來有些怪,五官擠得像超級大肉包。
秀琴不相信這麼快賣完了肉,“錢呢?”
“在這。”武江跳下三輪車,把錢盒遞過去,“媳婦,數數。”
秀琴提着錢盒進了裡屋,武江笑了笑,坐下吃飯。
在他心裡,已經有計劃,今天3月7号,本月還有24天,他要努力打拼,大幹一番,日賺過千,争取月入三萬,這也是他重生後的第一個小目标。
數好錢的秀琴喜在心頭,樂在臉上,以往,武江不到下午都不回來,時常攥着錢,不賭就嫖,要麼在外面跟一幫酒肉朋友胡吃海喝。
武江匆匆吃完了飯,一抹嘴,“賣了多少錢?”
“一共是1567塊錢。”
“等下我要下鄉收豬,1500給我,零頭你拿着。”
本來高興的秀琴當場傻眼了,67塊錢還不夠喝西北風的,能養家?臭男人,又拿錢去外面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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