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的錢和手機都放在上衣内袋,褲兜有個包,隻裝了證件。那人把包掏出來,打開看到沒有錢,便甩到一旁,問:&ldo;錢呢?&rdo;何喻道:&ldo;真沒有。我就住附近的,吃完飯出來散散步,沒帶錢。&rdo;那人一時沒有出聲,隻聽到他濁重的呼吸聲,似乎是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何喻沒有刺激他,希望他能收手離開。誰知道下一秒,那人擡起膝蓋重重撞上何喻後腰。何喻跌跌撞撞往前邁了兩步,側過頭看到那人舉起刀要往自己背上刺,連忙側身避開,同時一手按住他手腕,将他往前拉。那人失了平衡,身體往前倒去。何喻反身一腳踹在他大腿上,幾乎将他踹趴下。那人一手撐地,另一手揮刀,用力劃在了何喻腿上,長褲頓時裂開,小腿上皮開肉綻。何喻退了兩步,那人立即爬起來跑了。何喻靠在牆上,喘了一會兒氣,瘸着腿走過去把自己的皮包撿起來,然後再扶着牆繼續往付晨山家走去。腿上好像一直在流血,街燈太昏暗,何喻看不清楚,隻覺得褲管似乎浸得有些濕潤。不過好在并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疼痛。何喻想着不知道付晨山家裡有沒有紗布可以止血。用鑰匙打開門,何喻首先看到的是放在門口的一雙金色高跟鞋,是淩芷露慣常喜歡的高調的款式。那時候何喻還沒反應過來,等他走到客廳看到淩芷露仍在沙發上的外套和付晨山緊閉的房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開始嗡嗡作響。何喻掀起褲腿,看了看自己猙獰的傷口。再顧不上其他的,伸手按開客廳吊頂的大燈,開始翻箱倒櫃找付晨山家中的藥箱。茶幾下面和電視櫃下面都沒有找到,何喻又去衛生間的櫃子裡面翻找,突然,從付晨山房間裡傳來了玻璃砸碎的聲音。何喻先是愣了一下,後來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太吵了,惹了淩芷露不高興,發脾氣砸東西了。再過了一會兒,付晨山披着睡衣從房間裡出來,問何喻:&ldo;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何喻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ldo;家裡有藥箱嗎?&rdo;&ldo;藥箱?&rdo;付晨山走近了些,&ldo;找藥箱做什麼?&rdo;話音剛落,他就注意到了何喻腿上的血迹,連忙在何喻腳邊蹲了下來,伸手要掀他褲腿。何喻下意識退後一步。付晨山仍是握住了他的腳踝,看到了裂開的褲子和腿上的傷口,他變了臉色,緊張道:&ldo;怎麼傷的?&rdo;何喻說:&ldo;沒事,回來的時候蹭了一下。&rdo;&ldo;蹭了一下會這麼大的傷口?&rdo;付晨山站起來,越過何喻,打開衛生間門上的儲物櫃,拿出來一個白色箱子。裡面有幹淨紗布。何喻坐下來,任付晨山幫他把傷口包紮上。然後付晨山站起來說:&ldo;走,跟我去醫院。&rdo;何喻仰起頭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蒼白,&ldo;沒事,哪那麼嚴重。&rdo;付晨山表情嚴肅,伸手去拉何喻手臂,&ldo;起來,我們現在就去。&rdo;付晨山的房門從裡面打開,淩芷露在蕾絲睡衣的外面批了件付晨山的白襯衫,站在門口,冷眼看着何喻,&ldo;怎麼了?&rdo;付晨山語氣溫和,&ldo;何喻受傷了,我送他去醫院。&rdo;淩芷露皺起好看的眉頭,&ldo;怎麼受傷了?在外面打架惹事了?&rdo;付晨山走過來,拉着淩芷露回房間,何喻聽到他溫柔地勸她:&ldo;是意外。我現在陪小喻去趟醫院,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等我了。&rdo;淩芷露冷哼一聲。付晨山又低聲道:&ldo;回床上躺着,當心别着涼了。&rdo;淩芷露說:&ldo;事情真多。&rdo;付晨山沒有再說什麼,片刻後換了套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将房門關上。&ldo;走吧,&rdo;他走到沙發前面,扶何喻起來。何喻被他攙着手臂站了起來,說道:&ldo;真沒事,你還是在家裡陪老婆吧。&rdo;付晨山并沒有回應他這句話,而是堅定不容拒絕地扶着何喻往外走去。兩個人在電梯裡的時候,何喻歎口氣,靠在電梯壁上,說道:&ldo;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那麼多麻煩,還害嫂子生氣了。&rdo;付晨山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ldo;傻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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