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倉皇地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可沒過多久,他的肩膀開始顫.抖起來,我這才明白,就如同他對我說的那句「我在這裡」一樣,我的這句話也一定,碰到了他開朗外表下的傷痛。
我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步安慰他,可還沒等我做出決定,栗原突然轉過身來,朝着我撲過來将我抱住。他的頭埋在我的肩窩處,我瞬間就能感受到透過校服傳進來的濕意。
我回抱住這個顫.抖着無聲哭泣的人,也低下頭,将頭埋在了他的背上。
從那一刻起,我們成為了彼此的支柱,彼此用以确認自身存在的,唯一存在。
栗原告訴我他這樣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了,而我的「消失」隻有一個月左右。他跟我說他在我第一天「消失」時就注意到我了,出于不知道某種心态,他選擇在一旁默默地觀察——我覺得他在以我為鏡,試圖觀察到他的過去——一直到我崩潰,他也終于無法忍下去了,這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除了敬佩他的忍耐力之外,不知道說什麼好。換做是我,絕對第一時間撲上去。
不過栗原說他也經曆過從害怕到無所謂再到崩潰的階段,不破不立,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大哭,我絕對還沒辦法接受現在的自己。
我很贊同。
現在我和他是一樣的平和心态,不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是精神完全崩壞,而是在接受現狀之後,理解也原諒了自己。
多出一個同類,能做的惡作劇就更多了。我很驚訝像栗原這樣曾經的好學生,腦子裡也有那麼多壞點子,甚至有些時候他比我更可怕一些——腹黑這個詞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而且惡作劇的對象也不僅僅是同級生了,下兩屆的學弟學妹們,老師與教職工們,幾乎都沒能逃過我們的魔爪。
“栗原,我們坐到講台上吧。”
我拉着他,兩人一起跳到講台上,面對學生們坐好,四條腿沒規沒矩地晃蕩着。這裡視野極好,底下的學生做什麼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而授課老師就站在離我們緊緊半個身的地方,正讀着手裡的課本。這個老師以往很嚴格,坐在講台上讓我的心髒緊張得砰砰直跳。
可那又怎麼樣呢?沒人看得到這裡有兩個膽大妄為的人在授課中跳上了講台。
我轉頭去看栗原,他溫柔地笑着,雙眼隻注視着我,仿佛别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他的瞳孔顔色與他的名字有些關系,不是純粹的黑,而是溫柔的栗色,我能在他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隻能看到自己。
因此,在栗原忽然提出了一個堪稱失禮的問題之後,我像是被他蠱惑住了一般,輕輕地點了頭。
“白間同學,我可以吻你嗎?”
我們坐在講台上接吻。身邊還有正在講課的嚴厲老師,底下是将近五十人的學生們。衆目睽睽之下,栗原将他淡色的嘴唇貼到了我的嘴唇上;又或者說,在誰也沒看到的地方,他吻了我。
心髒驟停,聽到耳鳴,地球停止旋轉,時間短暫凝固,世界迎來終結——我和栗原接吻了。
起初是雙唇單純地相貼,在我的耳鳴逐漸停止、能聽到自己快到不可置信的心跳聲之時,栗原已經把舌.頭伸了進來。
當然,兩個都是童貞的家夥能有什麼高超的技術,隻是笨拙地模仿彼此,本能地去貼得更近。分開之後我和他都笑了,因為嘴上太過狼狽,除了兩人的口水,嘴唇也紅腫得不像話。
可即使這樣,我卻還是體會到了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和栗原開始在不同的地方接吻。從笨拙,到變得熟練、知道怎麼做能讓彼此感到舒服——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定會選擇在人前接吻。
栗原說過我之前的那些舉動比起惡作劇或是報複,更像是對着衆人強調自己的存在。我深以為然。
那麼現在我們選擇在人前接吻,動機卻也和我之前所做的那些惡作劇如出一轍。
我們,是「存在」的。即使被人忽視,我們也像夜空之中那些暫時看不到的星塵一樣——我們是存在的,隻是暫時蟄伏,隻是等待着被人發掘。
就算永遠不被人注視到,沒關系——我們還有彼此。
“……白間同學,越來越厲害了。”栗原氣喘籲籲地倒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嘴唇被我咬得通紅,臉頰上也發着不太正常的潮紅。我的狀态其實也沒比他好上多少,隻是他品格太過良好,總是誇贊不争氣的我。
我們倆摟抱着坐在活動室中心,旁邊還有一尊半身石膏像。大概是在上美術課吧,以這個石膏像為中心,圍繞了兩圈學生們,他們正在認真地以石膏像為模特,在畫闆上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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