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擔心啊,太宰老師的身心狀況。]
太宰先愣了一下,完全想不到小莊會說如此溫馨的告别語,恰逢時近傍晚,夕陽西下,斜陽餘晖灑在他蒼白的臉上,暈染出橙黃色的富有生命力的色澤:“大可不必為我擔心。”他說。
[更讓人擔心了好嗎?]
“而且……”
“什麼?”
太宰将手指豎在嘴唇前:“夜間有食人鬼出沒,可不是什麼假話,在太陽落山前回去吧,縱使是亮如白晝的淺草也不是什麼安全地方,不,正因為淺草的夜晚亮堂又熱鬧,才會更危險吧。”
[唉,如何用言語形容老師的神色,是變幻莫測還是神秘主義?]
小莊編輯确實感覺到了,他預言家似的告誡。
“咕咚——”口水順食道而下,喉結上下逡巡一陣。
“我、我明白了。”小莊說,“我這就回家,也請老師多保重。”
……
浏覽讀者來信是很有意思的活動,尤其讀者中有不少是你認識的人時。
搬進這棟屋子前,就算是太宰也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什麼地方,又會定居何處,于是當在旅行途中結識的人詢問“如果想要與太宰先生通信,應該往哪裡寄送信件”時,他總會和藹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落腳,實在想要寄信的話,就關注報章吧,我會以太宰治的名字發表作品,到時候寄到編輯室就可以了。”
有些人會追問“哪家報紙”,還有人則是不屑地擡起頭,以驕傲的語氣說:“我不喜歡讀報,更不喜歡寫信,先說好了,一定要看的話,我隻會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要是找不到你的名字,就不通信了。”
太宰笑說:“那就算是為了與美麗的蕨姬花魁通信,也要加倍努力地産出優秀的作品才行啊。”他曾在花柳街徘徊,蕨姬花魁就是當時認識的。離開花柳街後,蕨姬花魁提出還希望與太宰聯系,才有上述一番對話。
……
太宰沒有刻意挑選熟悉的名字,隻是一封一封地讀下去,多是讀者來信,與小莊編輯叙述得一樣,讀者中有以激昂語調批評的,也有稱贊的,贊美的占大多數,更有甚者敏銳地觸碰到了《你好,大正》的核心,名為高野良子的女學生就寫:
/家利君的奇遇固然有趣,卻也引得人同情,恐怕他在生物學家化學家醫學家眼中,并不是完整的人,而是會開口說話的大猩猩吧。/
他提筆寫下/敬待下期/四字後,将這封信件放到一旁。
名為響凱的舊文人說太宰“構思妙絕”,随即筆鋒一轉,開始批駁家利懦弱的想法:
/家利君之回歸想法未免太過懦弱,人活一世既能有意外之喜,定當好好珍惜,勤加練習溶于大正時代才當為上上之選。/
蕨姬花魁大概如她說的一樣,纡尊訂了份《朝日新聞》,每日都記得睨一眼文學版,她是不愛讀書的性子,張牙舞爪得像是路邊盛放的大王花,颠來倒去就指責太宰治:/太慢了,讓我等了這麼久!什麼時候來花柳街看我,我想要東京府産的新和服。/
她是花柳街盛極一時的花魁,容顔比耀日更明豔,座上賓中不乏金融家華族,怎會連小小一匹布都不得,太宰治又聽說饒是對身居高位之人,蕨姬的姿态也相當之高。
他起身走到書架前,挑了松尾芭蕉的《澳洲小路》與前兩年流行的竹久夢二的詩歌畫作集《夢二畫集-春之卷》,用硬卡紙打包好,連同新得的布匹放一起,布上映着絢爛的梅花。
這些都準備拖人帶給蕨姬花魁。
署名為“富岡義勇、鱗泷錆兔、鱗泷真菰”的信封很有分量,猜不出其中究竟塞了多少張紙。前兩年他離開東京府,深入鄉鎮考察民俗,偶爾也做點鄉村教師的工作,教生活在山裡的孩子念書,富岡義勇他們就是太宰當時的學生。
裁紙刀裁開信封,平展紙張。
/太宰治先生:
請恕我省略寒暄。
蒙先生教誨,我與锖兔磨練劍術之餘不忘閱讀先生留下的書籍,啟迪智慧,開發頭腦,先生曾說“劍術雖是重中之重,空有蠻力也不可有所進步”,前日拜讀《孫子兵法》獲益良多,終知計謀也可起作用。
言歸正傳,我與锖兔已劈開巨石,欲過十日啟程前往選拔地點,锖兔且不用說,他天賦異禀定能從選拔中存活,而我乃弱小之人,劍術也不夠精進,不知此去以往,能否回歸,即便不可,能夠見到茑子姐姐也乃幸事一件,但到底尚未多斬鬼以報仇,倘若失敗,心中也難以平靜……/
富岡義勇的字很娟秀,與同齡小孩兒相比,他不善言辭,性格腼腆,讓太宰治說,比起斬鬼他更适合讀書,且正如他所說,比起锖兔,他沒那麼容易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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