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僚很快帶着别理科夫和胡涵他們找到了批下來建酒廠的地塊。這裡屬于是後貝加爾斯克的郊區,說是郊區,其實就是一大片荒地。
但即使是這樣,胡涵也很滿足了,至少不是沼澤地或是整片而的原始森林。
接下來就由别理科夫出面和小官僚安排廠房建設的事情。說實話,要是陳胖子不能把工程隊搞過來,别說十幾間廠房,就是整個廠區完全收拾得整整齊齊也用不了兩個月時間。
但放在毛子這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一杆子把完工時間就支到了明年夏天。雖然這邊冬天太冷,土地都凍硬了,施工要暫停。但這才八月份,幹到十月中旬問題不大吧?
但像後貝加爾斯克這種邊疆小城,搞這種建設肯定是人力不足,所以要今年投産,必須另想辦法。
胡涵也能看出當地官僚對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很熱情,但實際上并不太上心。
首先,别理科夫隻是個小二代,雖然莫斯科有人,但縣官不如現管。你個毛頭小子拿了根兒雞毛當令箭就想把我們耍得團團轉,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你關系硬,這幫人不給你使絆子就不錯了。
第二,這次在這邊建設的隻是一個酒廠,又不是優先的國防項目。大家都磨磨蹭蹭慣了,不給點兒好處誰會沒事兒瞎出力呢?所以,給你面子上照顧一下就不錯了,别當真。
第三,赤塔州這種邊疆地區,因為人口太少,所以産業有限,不能說窮得當當響,但肯定也算不上富裕。另外,這附近還有不少駐軍,這幫大兵不僅創造不了什麼價值,平時吃的用的還得從遠處往過運,這就給本來就不發達的西伯利亞鐵路增加了更多的壓力。
軍隊多運一批物資,地方上就少運一批。要知道這邊疆區可沒什麼像樣的制造業,一切輕重工業産品還都需要從外邊運進來。
光運進來還不算,這邊的産品幾乎很難往回運,火車跑這邊回去的時候很少拉滿,這就導緻了運力浪費。
之前說過這邊不是有很多森林和礦場嗎?難道礦石和木材就不能通過鐵路運出去賣嗎?
還真不用,毛子家大業大,物産豐富。全國都是礦場和森林,真不缺你赤塔這一點兒。再說了,這些低價值的東西運回去賣,恐怕貨款還頂不上運費多呢。
所以,這邊疆區對于毛子中央來說就是妥妥的賠錢貨。但毛子什麼尿性大家都知道,隻要是吃進去的東西就絕不會吐出來,死扛也要扛下來。
等到明年肯定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在今年冬天之前,這裡必須要投産。胡涵盤算了一下,把别理科夫叫到了一邊。
“我從中國國内搞個工程隊過來,你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們入境?”
“這個恐怕有點兒難,三五個或是十幾個都沒問題,要是太多了誰也兜不住。”别理科夫實話實說,你沒事兒私下搞上千個外國人進來搞工程,萬一有人把這事兒捅出去可就是大問題了。
“那就怎麼辦,我出錢在赤塔當地招工,工錢比這裡礦工高50%,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十月份必須完工。”胡涵準備多出點兒血,拿錢鋪路。
“我估計那也招不來多少人,這邊很多人都有固定工作,你也知道,這邊人沒中國人那麼勤快,一般拿到工資就玩命喝酒,除非是酒錢不夠了,不然沒人喜歡多幹活。”别理科夫歎了口氣,想想這邊人習性,勸胡涵還是别抱太大期望。
胡涵也有些沒轍了,給錢都不好使,這也真是頭次遇到。但下一刻他靈光一閃。
“我聽說這邊有駐軍啊,有沒有工程部隊?”
“嗯……這……”别理科夫聽到這個問題立馬支支吾吾了起來。雖然他和胡涵關系鐵,又是一狼一狽,但這種關于自己國家軍隊具體部署的事情還是說不出口。自己從小就跟着他爸到處跑,這點兒保密意識還是有的。
“得,你也别告訴我,我不為難你。”胡涵給他留足了面子。
“我就想知道這邊的部隊缺什麼日常生活用品?”胡涵主動降低了話題的敏感度。
“哈哈,那還用問,當然是缺酒了。都是年輕力壯的棒小夥子,在這種鬼地方也沒什麼娛樂,平時誰不喜歡多喝兩杯。”别理科夫被逗笑了,不要問毛子缺什麼,人家就這點兒愛好。
“那這麼辦。我先在國内搞兩噸白酒過來。按照你選的那種口味配好,然後送給你這邊的部隊怎麼樣?”
“那當然好了,有了這兩噸白酒,這邊的部隊省着點兒喝,今年冬天也就夠了。”别理科夫頓時喜上眉梢。
聽聽,這是人話嗎?兩噸白酒還得省着點兒喝。你們特麼這是每天拿白酒洗臉嗎?
“當然,這酒不能白喝。”胡涵開始圖窮匕現了。
“他們必須得出動工程部隊幫我們把酒廠在10月份建好,隻要他們能按時完成,我以後每年都答應他們可以用剩餘物資和我們換兩噸白酒。”
胡涵開出了條件,别理科夫也覺得挺公平,所以就先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己也有軍方的關系,這次又不是白嫖,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其實胡涵那邊的整套設備早就準備好了,雖然這個酒廠主要的任務就是勾兌,但基本的樣子還是要裝的。
這批釀酒設備是整體從美國進口的,倒不是胡涵不愛用國貨。隻是現在國内的大部分釀酒廠還在用傳統的釀酒方法,設備很多也是老式的。放到國外大幾率都過不了食品衛生檢驗。
反正也是裝,那就進口點兒高級的,裝得徹底一點兒。
這批設備現在就堆在天津港口的倉庫裡,隻要這邊的廠房已到位,很快就能通過海運轉火車運過來。
而那些各地收來的亂七八糟的原漿,胡涵也都準備到位了。甚至有一些已經按照别理科夫反饋的最适合毛子口味的樣品配方勾兌好了,剩下的就是裝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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